第22章 生旦净末丑(3/4)
“放那我弄吧。”
她总是很忙,从早忙到晚,好像只有把自己夹在忙碌里,她才充实。也似乎只有这样,生活才因不是空白而变得有意义。她没有停下来的时候,她永远都有事情做,如果她坐下来了,则手上一定拿着针线活计,不管是看电视、聊天或者是喝茶时。但伟健好像很喜欢她,有什么事都会叫:“二妹,你帮我干嘛干嘛。或者,二妹,我的什么东西哪去啦?”亚凤也很快就会帮他弄好。
公公也不爱说话,但他和亚凤不一样,他的讷言大概是应那句话:不痴不聋,不做家翁。他有一张饱经风霜的脸,但见到她的时候,总是一副和颜悦色的样子,像一个乡绅。不像婆婆,总是一副厉害的模样,就算在她笑着的时候,也不是和颜悦色的。可她总觉得公公尽管和气,却绝对是洞察而敏锐的人,对她的一举一动都有他自己的判审。她总觉得自己不论在什么地方,都好像在他的视野之内,就更不要说坐在他面前的时候了。
也不是,她真坐在他面前的时候,他反而是不看她的。那时他往往盯着桌面,因为那时正在吃饭。而饭后喝茶时,他又在专心看电视,因为那是新闻时间,他从不落过。可即使这样,她仍然觉得他不是在做那时他正在做的事,而是在观察她——毕竟这个一脚踏进家门来同桌吃饭的“陌生人”,要比面前既使常换也常相遇的熟饭熟菜要生得多,甚至,比新闻更“新”。
婆婆,她好像很矛盾,有时候,她好像因为娶了儿媳妇很高兴,有时候却又很不高兴,不管是高兴还是不高兴,好像她都不喜欢她。她身材矮胖,看上去很富态,但却决不是态度和蔼之人,她说话又快又响,尤其柳眉一竖的时候,她都有点怕她。她是一个强势的管家,懂得女人的勤俭可以替男人省出半个天下的道理,所以尽管她的家在本地很算富有,房子阔气得盖掉一村人,但她仍然很俭朴。她的院子里养着猪鹅鸡鸭,围墙边上种着南瓜架豆,像所有以土地为生的人一样,她珍惜每粒粮食以及所有从土地里收获的东西。她珍惜水,因为那是“咱庄稼人的命脉”,不珍惜电,因为“点着灯亮堂”。由此可见她不是为了珍惜钱才珍惜她要珍惜的东西,比如粮食和水。她不像公公那样要把视线夹在饭菜中间,或是撒到空茫的远处使她出不了他的视野范围,她更直率或露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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