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5章(2/3)
,倒像是为大唐的未来泼上一抹不祥的朱砂。
开耀元年春,晨光穿透雕花槅扇,在金砖上投下细碎的光斑。
王灿跪在蟠龙柱下,玄色蟒纹衣摆与地砖的暗纹融成一片,唯有腰间鎏金错银的锦衣卫腰牌泛着冷光。
这个跟随他十五年的密探统领,此刻眼神里藏着忐忑与不解。
“回洛阳去吧吧。”
李治撑着龙纹凭几,每说一个字都像是吐出带血的玉珠,“把东西都带走。”
王灿猛然抬头,却见帝王苍白如纸的面容上,浮现出一种奇异的释然。
三十七载的血腥与荣耀,在这道诏令下轰然崩塌。
锦衣卫北镇抚司的朱漆大门前,腰悬绣春刀的缇骑们神色惶然,有人默默解下佩刀,有人攥着调令的手指关节发白。
那些记录着无数官员隐秘的卷宗,被牛车一辆辆秘密运往洛阳,车轮碾过朱雀大街的青石板,扬起的尘土里仿佛都裹着秘辛。
消息如野火般席卷长安。
朱雀大街上,卖胡饼的老汉攥着面团喃喃自语:“锦衣卫没了,往后谁盯着那些贪官?”
西市酒肆里,文人墨客拍案惊问:“陛下这是要自毁耳目?”
六部的官员们则在袖中紧攥密信,揣测圣意。
唯有王灿的马车裹着厚重油布,在夜色中驶向密党隐秘的据点,车轮碾过石板路的声响,像是历史翻页的低吟。
立政殿内,龙脑香氤氲如雾。
武媚娘指尖划过鎏金扶手上的缠枝纹,每一道刻痕都在提醒她这权力的重量。
上官婉儿的声音在寂静中轻颤:“天后,锦衣卫已撤,王灿移交的密档”
话音未落,武媚娘忽然按住案上奏折,指甲在薛稷的瘦金体上掐出月牙形凹痕。
她望着窗外渐暗的天色,想起二十年前感业寺的晨钟,那时她从未想过,这枚象征皇权监察的獠牙,竟会以这样的方式落入她掌中。
难道陛下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她强压下去——李治终究是李唐天子,怎会甘心将江山拱手?
更鼓初响时,甘露殿的烛火将窗纸染成血色。
武媚娘踏过门槛,看见李治斜倚在鲛绡帐中,月白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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