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武陵春(五)(4/5)
”
苏郁仪执笔的手一顿,睫毛垂下并不看他:“我父亲是个教书匠,倒也没有什么官身,侥幸识得几个字,所以对我严苛些,盼着我能比他强些。”
“岂止是强些,你如今能入京为官,他定高兴坏了吧。”
郁仪抿唇:“他已经不在人世了。”
秦酌啊了声,连连告罪,郁仪摆手:“都是好多年前的事儿了,中了进士之后,我也写了信烧给他,想来他泉下有知,心里也能觉得宽慰些。”
一日过半,膳房里抬了廊下食过来,大家轮着出去吃。待郁仪去时,只余下些糙米粥和咸菜。她盛了一碗端着,站在门口就着锅沿喝粥,外头已经安静下来,只有几只鸟雀立在檐角,惬意地轻啾几声。
清风徐来,满园春色,逸兴遄飞。
身后有脚步声传来,郁仪以为是秦酌,端着碗回身:“菜不多了,还剩些粥……”
声音停了,因为来人并不是秦酌而是曹岑。
“苏进士。”他道。
郁仪放下碗还礼:“伯远兄。”伯远是曹岑的表字。
十九岁的女孩本该是青春正好的时候,只是苏郁仪不喜欢打扮,平日里只穿官服,头上像男子一般用木簪束发,看上去更像是个没长开的男孩,只是她明眸皓齿,身上带着浑然天成的清爽明丽,让人过目不忘。
“苏进士可有取字?”
郁仪摇头:“未曾。”
曹岑颔首:“也罢,不是什么要紧事。”
他的目光扫过郁仪还没吃完的粥,将手中的东西递给她:“这是从知宝居买的肉脯,你平日忙时常错过廊下食,这些零嘴留着你晚上吃吧。”
郁仪接过:“伯远兄太客气了。”
这些小恩小惠的馈赠,郁仪一向是收下的。一来这礼不重,还起人情来并不复杂,二来别人有意示好,不收难免有疏远之感,她心思剔透,从不刻意讨人生厌。
曹岑见她收了,不由松了口气:“这几日《会典》的差事忙,劳烦你了。”他心里知道郁仪平白担了许多本不属于她的工作,心里也难免有愧,“入馆数月,苏进士日后可有什么打算吗?”
“哪能有什么打算呢,我人微言轻,能入馆做事,能有俸禄可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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