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4章(1/4)
夜色苍茫,一人骑着宝马,沿着湿冷的河岸踏行,马蹄缓缓,在冻软的地面踩出一道道蹄印。
士兵冷得搓手,他胳膊上刚包扎过,僵硬得好似血液都不会流动了。
往掌心吹了两口白汽,低着头,沿马蹄印跟上去。
牢房之中,三十来岁的年轻侍郎,眯着眼,困乏地打了一个哈欠,他偏头,看桌上煤油灯灯芯已经燃尽,再回头看看,天色将亮。
桌案上的供纸纹丝未动,印泥也没有碰过的痕迹。
“裴翰林,我明晚再来,你慢慢想,还有三天功夫。不着急。”
他拍拍屁股站起身,走两步,又拐回来嘿嘿笑着,拿走了凳子上的软垫。
裴景闭目小憩,脸色淡泊镇静,没看他一眼。
第二天晚上,王侍郎又来了,一边哭诉,一边讲理,说上引经据典的长篇大论,劝他识时务,把字签了两方都好。
可是这位落魄公子半点不为所动。
第三天晚上,王侍郎照常踏进牢房,和他一道来的,还有那位新婚当日在裴府门前耀武扬威的吏部侍郎。
相比之下,他更不客气。
“别敬酒不吃吃罚酒。”
“裴宴深,你识相点,签字画押,我们也好交差!”
牢房之中,灰白囚服的身影挺拔落拓,坐在石榻上,稻草之中,也不掩锋芒,他抬起眼帘,淡声质问,“交谁的差?”
两位侍郎对视一眼,俱是哑口,半晌才支支吾吾。
“自然是天子!”上头说你有罪你就有罪。
俩人还寻思,这要是硬到底不肯签,后续如何办,榻上之人脸色沉静,从容淡定地伸手,对外道:“拿笔墨来。”
半个时辰,一行清隽字迹铺下,页眉是浓墨重彩的“退亲书”三个字。
“劳烦二位替我送封信,这份供词,我认了。”
两位官吏对视一眼,皆是惊喜交加,差小厮装封。
像模像样地封了蜡油,当面嘱咐送往秦府,牛皮纸信封换了几个人的手,在秦府门前,被一黑衣冷面的侍卫截下。
裴景抬头看看牢房顶,算着时间够往秦府一来一回,他看向狭窄的甬道,脚步声响起,小厮气喘吁吁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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