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二章酒香(2/3)
小安抱来描红用的砚台要装头酒,被阿萝用竹酒舀敲了手心:"小馋猫,这第一舀要敬杜康神。"
酒液入喉清冽,尾调却漫出栀子蜜的甜,惊得檐下麻雀都忘了啄食。
暮色里,沈芋在酒坛系红绳。
霍祁用烧红的铁签在坛肚烙下"安"字,烙痕恰似小儿酣睡的模样。
晚风掠过新熟的稻田,裹着酒香漫过矮墙,连晒场的石碾都浸在微醺的月色里。
清晨,沈芋掀开灶间的棉门帘,竹蒸笼里的热气扑上脸,混着新磨米粉的清甜。
小安趿拉着虎头鞋凑过来,鼻尖上还沾着昨夜掉的饭粒:“娘,今日蒸酒要放桂花吗?前儿捡的花瓣都晒干啦!”
霍祁蹲在院角劈柴,劈开槐木的脆响惊飞了墙根的麻雀。
他新做的榆木酒架上摆满了陶坛,坛口蒙的棉布里渗出淡淡酒气,像春夜落在瓦上的细雨。
“先蒸糯米酒。”沈芋往陶盆里倒温水化酒曲,指尖搅出细小的漩涡,“上回换的苏州酒曲该使了,听说酿出来的酒能照见人影。”
小安趴在井沿看娘淘米,水珠从竹簸箕缝里漏下,在青石板上砸出星星点点。
霍祁擦着汗进来,肩上搭的粗布手巾沾着新劈的槐木香:“前街李叔送了两斤板栗,说蒸在酒饭里格外香。”
他袖口还别着朵沾露的野茉莉,是路过溪边顺手摘的。
巳时三刻,木甑在灶上咕嘟作响。
沈芋揭开甑盖,蒸腾的热气里浮着碎金似的板栗粒,糯米油润得能反光。
小安踮脚去够甑边的饭粒,被霍祁笑着拎到长凳上:“小醉鬼,等酒成了让你舔舔甑底。”
阿萝抱着新晒的稻草进来铺酒窖,草香混着墙根苔藓的潮气,衬得陶缸里的酒醅愈发安静。
沈芋将拌好曲的糯米饭轻轻拨进缸,指尖掠过缸壁上小安刻的歪歪扭扭“酒”字——那是他去年用树枝划的。
“这次封缸用荷花瓣。”她往饭面上铺层新鲜荷瓣,青白相间的颜色晃得小安直揉眼睛,“前儿在淀山湖采的,晾了三日刚好。”
霍祁倚着窖门看妻子忙活,腰间牛皮酒袋蹭着缸沿发出轻响。
那是他用攒了三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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