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二十九章血雨腥风(1/2)
腊月廿七,黑水河上游刮起白毛风。霍祁带着三百民防军被困在鹰嘴崖已经五天,随身携带的"三日鲜"胡麻饼还剩下三十七袋。
"将军,昨夜又冻坏两个。"副将王铁头掀开帐帘,胡茬上结满冰碴,"医官说药酒只能缓三个时辰,得找地方生火。"
霍祁攥着舆图的手指已经裂开血口。羊皮地图上标着七个红叉,都是他们试图突围时遭遇伏击的位置。北狄人显然熟悉这片山谷,每次都能卡住水源地。
帐外传来压抑的呻吟。两个凉州兵蜷在雪窝里,裹脚布和冻烂的皮肉粘在一起。医官老许正往他们脚上浇药酒,那是沈芋特制的活血散掺了烧刀子。酒液刚沾上伤口就结成冰膜,反倒止住了血。
"报——东南哨岗发现狄人游骑!"斥候扑进帐篷时,左耳只剩半片挂着冰溜子,"约二十轻骑,拖着火油罐往崖顶去!"
霍祁抓起陌刀就往崖边冲。刀柄上缠的茱萸穗早被血浸成褐色,此刻又沾上新雪。从这儿往下看,北狄人正在三百步外的冰面上泼洒黑稠的火油,风里传来刺鼻的松脂味。
"王铁头,带十个人去西侧截杀。"霍祁吐出嘴里的雪水,"其余人把最后那坛酒抬上来。"
所谓酒坛,其实是沈记特制的助燃剂——酒液里混着捣碎的沙枣蜜,遇火能爆出浓烟。五个士兵哆嗦着解开绳结,有人手指冻得太僵,直接咬开坛口麻布。
火油味突然变浓了。北狄人点燃的火箭划过半空,冰面"轰"地腾起三丈高的火墙。热浪裹着雪粒子扑在脸上,霍祁眯眼看到对面崖顶闪过银甲反光——那是北狄贵族的白狼卫。
"放滚石!"
二十根裹着酒坛的圆木被推下悬崖,在火海里炸开团团青烟。霍祁等的就是这一刻,浓烟遮蔽视线的间隙,他亲自带人从东侧缓坡滑下去。羊皮靴底绑着灶房带来的竹篾片,本是用来垫蒸笼的,此刻在冰面上竟比狄人的马蹄还快。
短兵相接时,霍祁的陌刀卡在了对方骨甲里。白狼卫的弯刀擦着他护心镜划过,沈芋绣的忍冬花纹被削去半片。身后传来惨叫,是个刚满十七的长安兵被砍断右手,还死死咬着狄人耳朵不松口。
抢到两匹马撤回崖顶时,霍祁左肩多了道三寸长的口子。老许用最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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