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六章祭(1/4)
赶集这日,归云楼的蒸笼寅时便腾起白雾。
沈麦盯着琉璃盏中的银鳞鱼冻,忽然将整罐酸柑蜜倒进冰鉴。
琥珀色的鱼胶遇冷收缩,竟凝成颗浑圆明珠,内里沙葱碎如星河旋舞。
"这是要做什么菜?"王樵单手扛着熏松枝进来,缺袖管里掉出本《河防通议》。
沈麦抄起银筷轻敲盏沿,明珠应声裂作八瓣:"严夫子说治水如烹鲜,今日便叫那些大人尝尝"禹王开山羹"。"
晨光漫过漕河时,沈米正抱着书箱在码头转悠。
周允之的粗麻笔记被他改订成册,青布封面用松烟墨写着"漕渠疏注"。
昨日严夫子特意叮嘱,要让他的注疏"沾些人间烟火气"。
"沈小公子!"漕工老吴撑着竹篙靠岸,舱底堆着新捞的菱角,"你哥让捎的冰鉴,说是能保鱼羹不化。"
书箱突然被撞开,穿云锦襕衫的少年们嬉笑着挤过来。
为首的李公子踹了踹冰鉴:"寒门学子也配用硝石冰?怕不是偷了贡院的"
沈米忽然翻开《漕渠疏注》,指着某页符号:"三月十七,李家的绸缎船在燕子矶搁浅,水纹标记与周师兄的旋涡符一模一样。"
他指尖划过墨迹未干的河图,"今日申时涨潮,再不起货,沉船的红绸怕要缠住御史台的巡船。"
李公子脸色骤变,忽然瞥见沈芋带着学徒们挑食盒过来。
朱漆食盒上明晃晃印着漕运司的官纹,惊得他甩袖便走。
"米哥儿快来搭把手!"沈芋发间别着银鳞鱼骨簪,晨晖里流转着七色光,"你哥非要在每盏羹里搁鱼眼珠,说是能映出运河全图。"
漕运司后园的水榭内,八瓣明珠羹已引起骚动。
工部侍郎舀起颤巍巍的鱼冻,忽见羹汤中浮现出微缩运河,纤夫号子竟随着热气往耳朵里钻。
更奇的是,每当羹匙搅动,河湾处的淤沙便化作可食用的炒米粒。
"这这治水之策"侍郎的银匙停在半空。
屏风后突然传来清朗童声:"《考工记》云"善沟者水漱之",炒米喻示疏浚时可借水流冲沙。"
沈米捧着书册转出水榭,袖口还沾着灶灰,"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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