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食盒(2/3)
霍祁往火塘里埋了块红薯,打算明早给大家烤着吃。
沈米用炭笔在棕榈叶上画新食谱,旁边的花猫正蜷在船型食盒旁打盹,尾巴偶尔扫过“防潮”的朱砂标签,发出细微的沙沙声。
整个镖局在雨夜里静静呼吸,竹篾、草药、香料的气息交织成网,网住了檐角的茱萸纹、灶膛的余火,还有窗台上那半块被月光镀了层银边的椰丝糕。
沈芋吹灭油灯前,最后看了眼墙上挂着的归云楼老菜谱——书页间夹着的干玫瑰花瓣,正随着夜风轻轻颤动,像只想要展翅的蝴蝶。
寅时三刻,雨势渐猛,檐水如瀑砸在青石板上。
沈芋摸黑往灶膛里添了块硬柴,火光忽明忽暗间,瞥见霍祁搭在椅背上的外衫——肩头磨得发薄的布料上,还留着去年她补的茱萸纹针脚。
熟睡的小安发出轻轻的鼾声,怀里紧搂着那只海马木雕,尾巴上的暹罗彩线在摇曳的火光里泛着微光。
“霍郎,把沙棘苗搁到东墙根吧,那儿漏雨少。”
她轻声唤着蹲在廊下的男人,话音未落就被雷声掩了去。
霍祁回头时,额角的碎发已被雨水粘成绺,他抄起最后一盆苗往屋里冲,泥脚印在青砖上拓出歪歪扭扭的“海岸线”,倒比白天用炭笔描的航海图更生动。
“明日若放晴,得把库房窗缝糊层油纸。”霍祁扯下湿哒哒的外衫,随手搭在灶台边,水珠滴进灶膛,腾起股带着草木灰味的热气沈芋递过干帕子,指尖触到他掌心新磨的茧——这几日为了改良全麦饼配方,他没少和石磨较劲。
“咖喱艾糍的蒸制时辰,”沈米抱着《番邦食单》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油灯芯,“暹罗文写的是‘三炷香’,可咱们的香和他们的长短不一样”
她忽然被灯油呛得咳嗽,手里的棕榈叶险些掉进火塘。
沈芋眼疾手快抢下叶子,就着微光看见叶面上“好吃”的洋文旁,不知何时多了个小安画的歪扭糖画。
林峰在睡梦中翻了个身,腰间的鱼形荷包滑落在地,滚出两颗酸柑蜜饯。
沈芋弯腰捡起时,发现荷包带子又磨断了线——这孩子总把心事装得太满。
她摸出针线筐,就着豆大的灯光补起来,针脚穿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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