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这江湖,这山河(1/4)
方知寒自打开始练那门“神人擂鼓式”之后,落魄山上每天便响起一阵又一阵惊雷般的拳声。
可拳声雷鸣的背后,是实打实的苦头。
崔老爷子下手毫不留情,打得方知寒几乎天天顶着熊猫眼、青鼻肿脸上山练拳。有时候嘴角挂着血丝,耳边嗡嗡作响,浑身酸疼得连筷子都拿不稳。他却还是咬牙继续,一声不吭。
“神人擂鼓”一式,讲究拳意贯通五脏六腑,每擂一次,便要振得气血翻涌、骨节作响。方知寒一开始练得东倒西歪,拳路断断续续,拳意更是提不上来。每每打到一半,就被崔老爷子喝止,再不然就是一拳砸在他肩膀上,打得他整个人蹲下,冷汗直流。
“这不是打拳,是请神!”崔老爷子时常怒骂,“请不来神意,就别说你练了神人擂鼓。”
可方知寒心性沉稳,愈挫愈勇,每次摔倒之后,又咬牙爬起,继续练。
白天被打,晚上却过得颇为自在。落魄山后山有条清凉的小溪,连着山脚的鱼塘,夜色里月光洒水,波光粼粼。方知寒便时常挑一支鱼竿,提一盏灯笼,蹲在岸边钓鱼。有时候阮秀也会过来,带着些调料、小火炉。
两人一边烤鱼,一边闲聊。阮秀说话不多,但笑容温软,听方知寒吐槽崔老爷子“打起人来比拳架还熟练”时,也会低头轻笑,眼角弯弯。
夜风拂面,鱼香四溢。日子过得虽苦,却也有一分久违的清闲与温情。
日子一晃,又到了元宵。
这一夜,方知寒没有练拳,也没钓鱼。他提了坛酒,登上落魄山后的一块平石,拜见崔诚。
“崔老爷子,我想出去走走了。”他说。
崔老爷子坐在石凳上,手里慢慢搓着拂尘,一言不发。
“练拳也练了快两月了,打也挨了,骨头也碎了几次。”方知寒笑笑,从咫尺物中取出一坛封得严严实实的酒,“这坛是咱们泥瓶巷里小镇上最好的烧刀子了,以前过年才舍得喝,现在小镇也没地方酿了,我留着,今天就陪您喝。”
崔老爷子淡淡地瞥了一眼,“好酒?”
“能醉人的,都是好酒。”方知寒坐下,亲手拔开封泥,将酒倒入两个粗瓷碗里,“将来出去买到了仙家酒酿,再给您带几坛回来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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