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漠北(2/6)
康婶掀开竹篮上的粗布,嫩绿的山药苗蜷在湿稻草里,“就是这间作法,当真能防涝?”
余巧巧忽然轻笑,沾着粟米粉的指尖在青石板上画线:“您瞧,粟米垄高,山药沟低,”她手腕一转画出交错纹路,“雨季来时,积水自会顺着沟渠流。”
“像你娘当年排的绣样!”康婶浑浊的眼忽然泛起水光,“那年发大水,全村就咱家麦田没泡呢!”
灶房飘来的炊烟忽然扭曲,余巧巧起身拍打裙裾:“烦请康婶盯着他们下种,深浅要按我留的竹签标记。”
老妇人却杵着不动,鞋尖碾着晒场边的野草:“姑爷他……老身今儿在村口见着李货郎,说是在后山……”
“康婶。”余巧巧忽然将银簪插回发间,“东屋头梁上那坛陈酿,该启了待客吧?”
康婶被这话烫着似的跳起来:“使不得!那可是你娘……”话到一半突然捂住嘴,惊恐地望向院墙外晃过的人影。
余巧巧却已拎起药锄往山药苗上洒水:“明日下种要趁露水未曦,劳您寅时唤我。”
暮色漫过篱笆时,康婶终于憋不住:“巧丫头,不是老身多嘴,姑爷总这么神出鬼没的也不是好事。”她枯瘦的手攥紧竹篮,“昨儿王寡妇说见他往野猪林跑。”
“康婶。”余巧巧忽然掀开灶上陶釜,蒸气模糊了眉眼,“新磨的粟米粉,给您蒸了桂花糕。”
老妇人被香气勾着往前蹭,却见余巧巧从灶膛掏出个铁盒。生锈的盒盖上刻着并蒂莲,正是她娘当年的嫁妆。
“山药最忌重茬,这匣子里的轮作图……”余巧巧指尖抚过泛黄的绢布,“还得托您收着。”
康婶接匣子的手直颤:“你当真不担心姑爷他……”
“咣当!”
药锄突然砸在青石板上,惊飞檐下麻雀。余巧巧桃红裙裾扫过满地粟米:“他腰间那柄短刀,是玄铁打的。”
老妇人霎时白了脸。玄铁乃军中禁物,寻常猎户哪用得起?
余巧巧却已蹲身捡拾散落的粟米,一粒粒掷回陶瓮:“他昏迷那夜,怀里揣着漠北的狼头金印。”她忽然轻笑,“您说,我是该盼他留,还是盼他走?”
康婶怀里的铁盒哐当坠地,轮作图飘进灶膛,被余火舔
本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