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器物招魂(2/2)

然淌出液态《周易》。卦象溶液在空中凝结成青铜糖树，每片叶子都是敖丙的残影：七岁受雷刑时偷藏哪吒的乳牙，十五岁剜目炼钥时哼唱的安魂曲，还有此刻量子化躯体中逸散的麦芽糖香——那是他偷偷替换汤药的证据。

    敖丙抓住最后一片青铜叶，叶脉里流淌着哪吒的甲骨文日记：&34；第七百次轮回，我在东海刻下三千衣冠冢。&34；叶片的区块链纹路突然活化，显示每座冢里都埋着焦黑的鱼骨，焦痕拼成&34；火候错了&34；的卦象。最底层的冢穴中，半融化的饴糖包裹着敖丙第一世的龙鳞。

    &34；傻子&34；量子化的手指插入胸腔，扯出跳动着《归藏易》卦辞的心脏，&34；这次换我教你控火。&34；当心脏坠入青铜树时，整片东海突然飘起麦芽糖味的雪，每片雪花都封存着哪吒某一世的眼泪——咸涩的泪珠里悬浮着七百个时空的黄昏。

    陈塘关的废墟上，第七十二道炊烟凝成青铜后厨。哪吒颤抖着抚摸灶台，灶眼刻着量子纠缠方程——七百个敖丙推导的火候公式，积分符号竟是麦芽糖拉丝的弧度。当炊烟穿透量子云层时，海底青铜柱奏响编钟乐曲，钟槌是食铁兽叼着的焦鱼签，签尾刻着甲骨文&34；家&34；字。

    &34；你闻，焦苦味对了。&34；量子残影的声音带着机械杂音。哪吒看见残影手中的青铜沙漏里，时之砂逆流成糖丝，每根都黏连着破碎的时空：五岁时共享的麦芽糖在齿间碎裂的脆响，十五岁生辰烧焦的鲤鱼在喉头灼烧的刺痛，还有此刻量子化甜蜜的窒息感——那是敖丙偷偷加重三勺糖的补偿。

    申公豹在时空监狱的嘶吼突然变成呜咽。他破碎的机械眼中，倒映着尚未堕落的过往——某个雪夜，年轻的炼器师跪在药炉前，将偷藏的麦芽糖混入汤药。炉灰里未燃尽的书简写着：&34；师妹畏苦，代糖三勺，文火三刻&34； 残卷边缘焦黑的&34；悔&34；字，与哪吒脖颈的勒痕如出一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