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汉顺帝刘保(2/3)
痂又添新伤。直到永建元年那个雪夜,老仆赵阿媪浑身是血爬进我卧房,我才明白这是阎太后特意吩咐的——她让人用河间郡的红土混着糯米浆夯实地基,要我这辈子都记得跌落尘埃的滋味。
\"殿下快逃梁冀要\"赵阿媪的喉咙被利刃割开大半,怀里半块染血的玉璧却完好无损。那是父亲生前佩戴的辟邪玉,边缘还刻着清河王府的暗记。我攥着玉璧蜷在井底三天,听着头顶马蹄声来来回回,井壁的苔藓被我抠出三十七道指痕。第四日破晓时,井口突然垂下条麻绳,孙程镶着金丝的皂靴踏在井沿,靴底沾着北邙山特有的红土。\"侯爷可想看德阳殿的日出?\"他笑时露出犬齿,月光下泛着野兽般的幽光,袖口露出的绢帕上,\"清河\"二字绣得歪歪扭扭——正是我七岁那年给父亲绣的寿礼。
崇德殿的龙椅比记忆中冷得多。当我把传国玉玺按在即位诏书上时,梁冀的剑柄重重磕在金砖上,那声响让我想起被废那日摔碎的青玉圭。阎太后的眼泪滴在鎏金暖炉上,滋滋冒着白烟,她发间的九尾凤钗不知何时少了两根尾羽。退朝时我故意踩住孙程的袍角,他踉跄间袖中掉出个鼻烟壶,翡翠壶身上刻着\"河间郡守敬献\"——正是三日前被袁着弹劾私吞贡品的那批物件。
改元永建的头月,我在尚书台熬了七个通宵。杨震指着弹劾孙程的奏章,枯枝似的手指直颤:\"陛下可知这阉人私吞了河间三郡的赈灾粮?\"我摩挲着案头缺角的砚台,边沿还沾着赵阿媪的血渍——这是从北乡侯府带来的唯一物件。烛火将我俩的影子投在《禹贡地域图》上,梁冀封地的朱砂标记正盖住河间郡的位置。\"老太尉尝尝新贡的荔枝。\"我亲手剥开冰裂纹瓷盘里的红果,果肉在烛光下像极了孙程被剜出的心脏。那夜子时,梁冀的密使从角门溜进来,檀木匣里的十二颗东珠下压着孙程与匈奴往来的帛书,墨迹未干处还粘着根金线——与皇后梁妠凤冠上的缠丝一模一样。
建康元年的祭天大典,我故意打翻梁冀敬献的鸩酒。酒液泼在獬豸铜像上,蚀出三十七个孔洞——正是我在井底抠出的指痕数。梁妠扶我时,指甲深深掐进我腕间,她凤冠垂下的明珠帘后,藏着与阎太后如出一辙的冷笑。秋猎遇刺那日,刺客的箭簇分明对准我咽喉,却在最后一刻偏了三寸。当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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