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汉恒帝刘志(2/4)
在龙床前举着烛台,皱纹密布的脸上映着跳动的火光:\"老奴记得先侯爷说过,刀要藏在鞘里才最锋利。\"
和平元年的上巳节,我在濯龙园遇见邓猛。她提着装满兰草的竹篮从桃林深处转出来,发间别着朵半开的辛夷花。后来才知道这是梁冀夫人孙寿的安排,那女人最擅长用美色织网。可当时十八岁的少年哪懂这些,只觉得满园春光都凝在她眼角那颗泪痣上。当晚梁冀就送来册封贵人的诏书,朱砂印泥还没干透。
梁冀开始频繁往南宫送美人,我却渐渐察觉不对劲。邓贵人突然开始呕吐嗜酸,太医令支支吾吾说不出所以然。直到有天唐衡跪着捧来碗黑漆漆的药汤,我才知道梁冀在合欢香里掺了麝香。那天我在温室殿枯坐到三更,看着铜漏里的水一滴滴砸在莲花纹银盘上。
延熹二年的黄河决堤成了转折点。兖豫两州饿殍遍野,太学生联名上书要求彻查治河款项。梁冀竟将带头的张俭下狱,听说在诏狱里打折了双腿。那天早朝我故意问起灾民安置,梁冀捋着胡须说:\"蝼蚁之辈,陛下何须挂怀?\"他腰间新换了犀角带钩,雕着狰狞的饕餮纹。
我开始暗中联络单超、左悺这些常侍。这些阉人在梁冀手下受了十几年气,比谁都清楚梁家那些见不得光的勾当。有次在濯龙池泛舟,单超突然指着水底说:\"陛下可见池中锦鲤?喂得太肥,就该换水了。\"他指甲缝里还沾着给梁冀试毒的银针留下的黑渍。
最惊险的是联络司隶校尉张彪那次。唐衡扮成运夜香的杂役出宫,我在诏书夹层里用米汤写了密令。后来听说梁冀的探子截住了车队,是张彪的亲兵假扮山贼烧了马车。那晚我盯着未央宫飞檐上的铜雀,直到晨雾漫过鸱吻。
动手那天是四月初八佛诞日,梁冀照例要去白马寺进香。我特意让邓贵人准备了她老家襄阳的槲叶粽,梁冀夫人孙寿最爱这个。当单超带着羽林军撞开大将军府门时,我从剑匣里取出那柄三年没出鞘的七星剑,发现缠着剑穗的丝绦已经被汗浸透了。
收网比想象中顺利。左悺带人从梁府密室抄出龙袍玉玺时,梁冀正被五花大绑按在丹墀下。我特意没换朝服,就穿着常服坐在德阳殿的龙椅上。当他抬头看见我手里把玩的羊脂玉虎符——那是他去年寿辰时我赏的——突然嘶声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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