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南朝南齐 齐和帝萧宝融(2/3)
终于死了!\"
新帝登基的鼓乐响彻建康时,我正跪在永福省给母亲捶腿。她膝盖上的青紫半月未消,却催我赶紧抄完十遍《法华经》:\"你三哥昨夜又杖毙了三个言官。\"窗外飘来烤肉的焦香,萧宝卷在芳乐苑架起二十口铁锅,把劝谏的老臣扔进去烹煮,说是要\"熬出忠骨\"。
隆昌元年上巳节,母亲往守门侍卫手里塞金簪时,我清楚看见她腕上的淤青——前日三哥来\"探病\",说我们母子长得像高祖,非要母亲穿上男子朝服跳舞。江陵城的官道比建康平整,马车颠簸间,母亲突然扯下发簪抵住喉咙:\"融儿,若遇追兵,你只管往前跑。\"她眼底的血丝在月光下像蛛网,我突然发现她不过三十出头,鬓角竟已全白了。
七叔萧颖胄的荷花池有七种颜色,我常在池边背《汉书》,总被跃出水面的红鲤惊扰。那些白衣文士起初对我视而不见,直到某日我指出他们引错的《盐铁论》章句。七叔摸着络腮胡大笑:\"南康王倒是块读书料!\"他腰间的环首刀柄镶着瑟瑟石,每次议事时总把刀鞘拍得啪啪响。
永元二年的夏夜闷得人透不过气,七叔突然踹开我的房门。他浑身酒气,手里攥着卷檄文:\"你三哥把徐孝嗣尚书切成八块喂狗了!\"烛火把\"萧宝卷\"三个字照得忽明忽暗,像条扭动的蜈蚣。七叔的手劲大得要把我肩骨捏碎:\"雍州萧衍的兵马已过夏口,我们要在江陵立朝廷!\"
被架上明堂那日,衮服熏了整整三遍香,却掩不住腋下的霉味。七叔的心腹沈约高声诵读檄文时,我数着殿顶的藻井——正中的莲花纹缺了片花瓣,像咧开的嘴在嘲笑。萧衍派来的使者叫王茂,他递上盟书时,拇指上的铁扳指刮破了绢帛,暗红的血丝在\"同奖王室\"四字上晕开。
冬天第一场雪压折江陵老槐时,建康城破的捷报与七叔的死讯同时传来。他咽气前还攥着前线战报,嘴角黑血染污了\"含德殿\"三个字。沈约红着眼睛说:\"萧衍大军不日将至。\"我突然想起父亲临终的呓语,趁夜摸到南康王府旧址,却见第三棵桂花树的位置只剩个焦黑树桩——三哥两年前就把王府烧成了白地。
中兴元年的元会礼像个蹩脚的戏台。王茂牵来的白马踩着建康城的瓦砾,十二旒冠冕的
本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