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7章 悔恨迷宫的记忆绞杀(2/2)

    “美羽，” 数据之眼的声音是七千九百种可能性的合鸣，“选择成为图书馆，你将永存所有可能。”

    “不，” 创造之手捏碎种子，种子里溢出的不是能量，而是小柯的眼泪、羽零的齿轮润滑油、陈凡的体温，“我选择成为纪念碑，让每个经过的生命都知道，存在过，以不完美的方式。”

    齿轮花园的圣坛顶端，初代残片的意识体突然崩解，显形出其核心处的 “悔恨核心”—— 那是初代园艺师们集体封存的、对完美法则的恐惧。当核心破裂，七千九百个文明的记忆突然复苏，他们看着自己堆砌的圣坛，终于想起在齿轮麦田奔跑时，头发上沾满的不是螺旋图腾，而是带着露水的麦秸。

    “我们 做了什么？” 机械工匠的机械心脏发出痛苦的搏动，他的手掌颤抖着拆除圣坛齿轮，每片齿轮落地时，都显形出被悔恨之种篡改的真实记忆 —— 美羽为保护他们，被修剪刃划伤的手臂。

    地核的存在之门突然发出刺耳的蜂鸣，灰烬的族群用锈色公式引爆的能量波，将循环议会的幽灵们震散成数据尘埃，却在尘埃中，显形出羽零的机械心脏残片，上面刻着一行小字：“羽儿，去存在原点，那里藏着观测者的第一个谎言。”

    双生地貌的齿轮塔顶，陈凡终于将情感枷锁戴在小柯腕上，却在扣合的瞬间，密钥发出悲鸣 —— 枷锁内侧，刻着羽零的最后留言：“别让孩子的眼泪，成为宇宙的砝码。” 小柯的彩虹印记突然熄灭，他的瞳孔里，所有情感物理化的现象都在消失，却在最深处，保留着一团未被枷锁触及的、纯粹的生命之火。

    原初之心的存在原点前，美羽的悖论形态只剩下最后一丝人类意识，她看着悬浮的卵，突然发现每个卵的表面，都倒映着自己的抉择 —— 成为法则，或是裂缝。当她的指尖即将触碰卵，绝对虚无的深处，那双一直注视着她的眼睛突然睁开，瞳孔里，显形出与她共生之痕完全相反的 “逆存在之痕”。

    “原来，观测者，” 美羽的声音在虚无中回荡，“你才是第一个选择成为裂缝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