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菌丝邮差与胎发电报(2/2)

。

    异乡客的电报机突然吐出血色纸带。赵小麦抢过纸带，发现上面是用胎发绣出的摩斯密码，破译后竟是：\"今夜子时查1983年活账本\"。话音未落，青铜邮局方向传来密集的敲击声，十二个菌丝邮差正从墙砖缝隙钻出，它们背着由胎儿颅骨改造的邮包，眼窝里塞着卷成筒的《超生罚款通知书》。

    六奶奶突然摔碎祖传的朱砂罐。泼洒在地的朱砂遇菌即燃，火焰中浮现出青铜邮局室场景：陈招娣的菌丝躯体正与活体账簿融合，纸页间伸出无数胎发触须，将1983年的结扎记录与返城指标分配表编织成dna链状结构。弹幕里突然有观众惊呼：\"快看账簿第83页！\"——那页正吸附在赵小麦后背，将她直播的画面转化为工分流水数据。

    子夜时分，第一声鸡叫被卡在村口歪脖子树的年轮里。青铜邮局的木栅栏突然化作森森白齿，菌丝邮差排队将邮包投入齿缝。赵小麦的直播镜头突然被强行切换，十万网友目睹邮包在食道般的通道里溶解，重组为八十年代的计生宣传画——画中模范夫妻的腹部是透明橱窗，展示着正在消化工分券的青铜拖拉机。

    异乡客的中山装突然鼓起，袖管里钻出青铜脐带缠住赵小麦的手腕。她被拽向长满青苔的邮局外墙，掌心刚触到砖石就陷入其中——1983年4月8日的场景在眼前铺开：陈招娣正将某份档案塞入墙体，砖缝里渗出的不是灰浆而是带工分牌编号的羊水。当赵小麦伸手要抓档案时，却发现自己的手臂正菌丝化，指尖长出的白色菌丝自动续写着亲娘的结扎同意书。

    祠堂方向突然传来爆炸声。那台青铜拖拉机破墙而出，仪表盘工分牌全部变成血色。王瘸子菌丝化的左手正死死扒着驾驶舱，从喉咙里挤出的声音带着电波杂音：\"账簿在胎儿邮包里\"话音未落，拖拉机大灯突然射出1983年的x光片，影像里被犁开的子宫地窖深处，十二个胎发邮包正随羊水暗流飘向不同年代。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异乡客的手提箱突然长出胎盘状肉膜。赵小麦眼睁睁看着箱体吞下自己菌丝化的右手，在血肉交融的黏腻声响中，她听见1983年的电话忙音与胎儿啼哭的混响——那声音正在她骨髓里刻下新的收件地址：\"下一站：1991年结扎复查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