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三三、不忍猝睹的回眸(八)(2/6)
煨着山菌,热气裹着酒香在雕花木格间氤氲。
我端起烫好的黄酒,目光扫过在座诸位:“今天这杯酒,得请刘修文老哥起个头。”青瓷酒壶在红木桌面上轻轻一磕,发出清脆声响,“您是咱们这儿的老大哥,德高望重,这开杯的差事,还得有劳大驾。”
刘修文推了推金丝眼镜,骨节分明的手指在杯盏上摩挲:“宏军,你才是东家,哪有喧宾夺主的道理?”他语气温润,带着书卷气的谦让,袖口的苏绣暗纹随着动作若隐若现。
王雁书夹起一箸油亮的红烧肉,故意夸张地叹道:“二位再谦让下去,这满桌珍馐可都要凉透了。”她将肉送入嘴里,腮帮鼓鼓地打趣,“我这肚子里的馋虫,可等不得你们排资论辈了。”
胡海涛跟着轻笑,也跟着说:“是呀,是呀,一家人还这么客套。 ”
刘修文终于抬手虚扶杯盏,眉眼含笑:“那我就僭越了。”他端起酒杯,身姿挺拔如青松,“承蒙各位不弃,年末相聚实属难得。愿来年诸事顺遂,咱们携手再攀高峰!”
四只酒杯在暖黄的灯光下相碰,黄酒晃出细碎的金波。“当啷”一声脆响,酒液轻溅在桌案上,混着蒸腾的热气,将这场精心筹备的聚会,真正拉开了酒酣耳热的序幕。
酒过几巡,胡海涛忽然眯起眼睛,将杯口凑近鼻尖轻嗅:“这黄酒的陈香里带着糯米甜,倒是少见的好滋味,出自哪里?”
我往他碗里添了勺热汤,瓷勺与碗沿相碰发出清响:“昆山周庄的万三黄酒。有位老友的爱人是本地人,前些日子专程让人送来的。”
他端着杯盏,点点头说:“口感甜润,色如琥珀,是不错。”
我目光扫过他微微泛红的脸,“胡哥若是喜欢,待会儿让刘芸搬两箱去你车上,回去和嫂子慢慢品尝。”
胡海涛仰头灌下半杯酒,喉结滚动间发出爽朗的笑:“那我可就却之不恭了!不过我家那位,怕是对我没有这种闲情雅致了。我现在是周一离家周五回,乡音未改鬓毛衰——”他故意拖长尾音,“老婆相见不相认,笑问客官何处来!”
胡海涛这句篡改的诗文一出口,道出了走读干部的心酸,也笑得王雁书将手中的筷子“当啷”掉在瓷盘上。刘修文呛得直捶胸口,金丝眼镜滑到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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