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稻契迷局(1/2)

    霜降的寒气如冰刃般割裂青州城的晨雾，百年棺材铺的铜环门口凝着霜花。老掌柜哈出白雾搓着手，掀开新制的柏木棺材瞬间，霉味混着腐臭如毒蛇窜出——棺底铺满暗青色的米粒，每颗都在诡异地蠕动，表面浮现出扭曲的人脸，空洞的眼窝仿佛在无声控诉。他颤抖着伸手试探，米堆突然塌陷，三十七具婴儿骸骨堆叠成塔，额骨上刻着细密如蛛网的利息算法，牙齿被替换成算盘珠，在晨光中泛着冷冽的金属光泽。

    \"生米煮成熟饭了\"老掌柜的惊呼卡在喉咙里。他的假发轰然脱落，露出头皮上暗紫色的契约文字如藤蔓疯长。踉跄后退时撞倒的长明灯，灯油在青砖上蜿蜒成借贷条款，每个字都渗出黑红色的汁液。更惊悚的是，棺中婴骨突然齐刷刷坐起，肋骨如枯竹般张开，胸腔内一株稻子破土而出，稻穗沉甸甸地坠着微型铜镜，镜面清晰映出老掌柜年轻时为牟利，将穷苦人家子女典作童养媳的黑心契约。

    铁链哗啦声响彻死寂的店铺，浑身惨白的女童倒挂在房梁，翡翠锁链缠绕着半块净月镜碎片，嘴角不断溢出青黑色霉斑。\"第七个契约苗床。\"她空洞的眼眶里，腐烂的米粒如沙漏般流转，\"还差二百六十六个。\"话音未落，老掌柜的脊骨发出令人牙酸的脆响，尾椎开始迅速稻秆化，青绿色的纹路如同诅咒的蔓延，顺着脊椎向上攀爬。当异变抵达颈椎，他的头颅180度扭转，后脑勺浮现出棺材铺百年来所有死者面容，每个人的眼睛都变成铜镜，折射出人世间最阴暗的生死交易。

    女童残缺的手指点向婴骨胸口的铜镜稻，镜面顿时泛起血红色涟漪，映出归墟深处的赵昭。她的《赎罪医典》左眼已完全化作金黄稻穗，稻芒间闪烁着诡异符文；契约长河构成的右半身则成为翻涌的稻田，稻浪中沉浮着无数破碎的契约残片。更骇人的是她的腹部，皮肤下不断隆起稻穗形状的凸起，每颗稻粒都嵌着微型铜镜，折射出九州各地的契约惨剧：幽州义庄的尸首口鼻中钻出腐烂稻根，将尸体拖入地底；杭州祖坟的墓碑渗出腥臭米浆，在地上自动书写复利公式；泸州乱葬岗的骸骨自动拼凑成骨架，胸腔里的铜镜稻在月光下疯狂生长，稻叶间缠绕的债务契约发出沙沙的书写声。

    归墟深处，赵昭的喉咙被盘根错节的稻根完全占据，每一条根须都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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