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帝国裂痕第4章 工业化之痛(2/4)
经济改革带来的短暂喜悦中时,圣彼得堡郊外的普梯洛夫工厂里,却正在上演着另一种残酷的“工业化”。16岁女工安娜·伊万诺娃在日记中这样写道:“早上五点钟,监工用铁棍敲击蒸汽管,那尖锐的声音仿佛是死神的召唤。我的手指甲已经和纺锤冻在一起,每一次移动都像是在撕裂我的身体。”她每周辛苦劳作,却只能拿到1卢布75戈比的微薄薪水,这点钱甚至不够买三公斤黑面包,在饥饿与寒冷的双重折磨下,她的生活充满了绝望。
1896年5月23日清晨,涅瓦大街上飘着诡异的棉絮,那是从纺织厂通风口喷出的廉价填充物,仿佛是工业化吐出的有毒气息。三万多名工人如同蚁群一般,突然从城市的各个角落涌向喀山大教堂,他们举着“我们要面包不要机器”的横幅,脸上写满了愤怒与无奈。骑警队长惊恐地发现,在这支庞大的队伍里,不仅有能用微积分计算剩余价值的金属加工厂技工,还有会用法语唱《马赛曲》的印染厂女工。这些工人不再是麻木的劳动力,他们开始觉醒,开始为自己的权益而斗争。
这场俄罗斯历史上首次跨行业大罢工,诞生了极具黑色幽默的谈判场景。当工人代表谢尔盖·普罗科波维奇郑重地递上《十二小时工作制请愿书》时,纺织巨头莫罗佐夫却抖着金丝眼镜,冷笑一声:“缩短工时?那我的英国蒸汽机怎么办?它们可是24小时运转的!”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工人权益的漠视和对利润的贪婪追求。然而,话音未落,厂房里便传来震耳欲聋的爆炸声——过度运转的锅炉终于不堪重负,炸成了废铁,仿佛是对这种残酷剥削的一种无声抗议。
具有讽刺意味的是,维特本人正深陷工业化的魔咒之中,难以自拔。1897年秘密警察的报告显示,全俄产业工人数量突破280万,其中76集中在千人以上的大厂。庞大的产业工人队伍如同汹涌的潮水,给维特的改革带来了巨大的压力。这位财政大臣在回忆录里哀叹道:“每当我推动工厂法改革,企业家们就威胁要把机器搬到西伯利亚!”这种来自企业家的威胁,让维特陷入了两难的境地,他的改革计划在强大的利益集团面前举步维艰。
这种撕裂在莫斯科工业博览会上达到了荒诞的顶峰。1898年的展览厅里,德国克虏伯公司展出了最新的液压机,那先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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