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4/6)
化成了猛兽,嬿婉惊觉这个与自己年龄相仿的奴才的眼神分明不像他这个年岁该出现的,像是淬着毒,又像是含着火,说他年有四十也不为过。
嬿婉坦然地等待他的审判,等待他阴恻恻地说出“您是承炩公主,奴才得向万岁爷回禀”。可等了半晌他什么都没有说,连气焰都下去了,站在她身侧的仿佛又变回了一个年岁小的普通太监。
炩主儿是何等聪慧的人,这副湿漉漉的样子岂是为了候着他讥讽他,分明是露了个破绽叫他猜出她是她,但又要凄惨惨地求他帮忙,求他疼她,让她赌一回。
她终究还是有求于他的,他对她的所求,也一如当年,甘之如饴。
也只有在帮她的时候,他才勉强觉得自己还能称之为人。
“樱儿,在启祥宫被人欺负了吧?”一样的雨夜,进忠问出了一样的话。他自认为她都知道,但他无端地就是想再说一回,重来一世,她能记得更久么?
“没有。”每一句都得斟酌,不能无故让他起疑,嬿婉在赌他真的不认识承炩公主。
“那这风里来雨里去的苦差事,会轮得到你?”他越是有笑意,嬿婉越抖个不停,她暗想要不是你这狗奴才挡道,我或许已到了御药房。
“可惜了,这么漂亮的一张脸,没在了启祥宫。”他继续娓娓地说,嬿婉恨得咬牙,她一个公主何时受过这种气,被奴才这般调笑,偏偏面上她还不能露出点什么,只能装着瑟缩的鹌鹑样儿。
“公公,我只是个最卑贱的宫女。”嬿婉以为这句话能堵上他的嘴,叫他接不上话。可她估错了,她眼见着他换了表情,像是胜券在握,让她无端地又以为他知道自己是公主还故意辱她。
地上不是没有水坑,但进忠不想再挽她的胳膊,前世她下意识地挣开,宁可走进雨里也不愿与他接触,二十年过去恐怕更厌,他不愿污了她的手,也污了自己的心。
所以那时就已经预示了她是万分厌恶的,都怪自己不清醒,或者说还残存了一丝侥幸,让她若成了当自己向上爬的梯子或是不成跟了自己,但他着实也没想过让她不成。
一晃经年,进忠想着哪怕直接说奴才拉拔您,您也提携奴才,也好过存了不该存的心思闹到了这般田地。
“小心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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