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1/5)
第九章
进忠近日真正用墨反复仿习的其实是胡贵福的字,毕竟是他师父,他见过不少胡贵福的字迹,仿写起来不是难事。
五妞又来过他的他坦一回,进忠没听着声儿,但从翌日胡贵福的面色来看,这事已到了不成功便成仁的紧要关头上,他必得出手了。
他借着月光研墨,羊毫笔轻蘸砚台里漆黑的墨汁,抿了笔尖儿,在裁好的纸条上一气呵成写完了他想写的词句。
手上的笔好似幻化成了利箭,且是他拉开的弓弦里紧绷着的第一支箭,定要启个好头一击中靶才是。挽弓当挽强,用箭当用长,他等这一刻已等得太久。
丑时时分,正是宫人们浓睡的时辰,进忠从他坦冲出,一路疾跑至古董房外头,从早已找好的狗洞钻进去,轻车熟路寻至五妞的单间屋子,把纸条由窗缝塞入,再尽快返回了他坦。
接下来仍需待时机,但进忠完成此举心下踏实不少,他正欲更衣就寝,忽的听见有床板吱呀作响,同屋的小太监小安子坐起来问他:“进忠,你这是怎么了?大晚上不睡觉瞎捣鼓什么呢?”
进忠大惊,但面上不好表现出异样,他抬起仍发着颤的腿脚向小安子走去,心底在博弈究竟是该灭口还是隐瞒。
他衣裳的内袋里常年藏一枚刀片,用小小刀片致人死地过于荒谬,捂死更是不可行,他唯有隐瞒方可蒙混过关。
还未走至他跟前,进忠已急中生智,他掩着嘴作出窘迫之状压低嗓子说:“我方才梦间不知怎的遗了小解,褥子还好,只是从缠布湿到了里裤,所以赶忙从柜里摸了身儿干的换上。这事你可别说出去,我丢人丢得不想活了。”
“原是如此,我听他们说你之前夜里就有出去过,他们又不好问,还猜想是你有了对食。”也许是因为进忠身子抖个不停,神色也痛苦,小安子信以为真。
于进忠而言已是五雷轰顶,堵到五妞让他尝着了甜头,三番两次地故技重施出去听墙角,可没想到屋里的人并非全部沉睡,他大意了。
决不能任由屋里的人把这事透出去,让胡贵福联想到是他在暗中作梗。进忠横了心把事儿全往他最不愿提及的下三路上推,横竖他已是靠缠布隔着脏味儿当差的奴才了,不怕脸面再往地下碾几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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