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2/6)
如子夜的烛火般耀着她的眼。
“他有求于我,我也可有求于他。反正论迹不论心,他帮我,我就恭敬不如从命。我能从他那儿扒一层皮下来是我的本事,可从不从他就不是他能做得了主的了。”额娘教得及时,她更要靠实践来致用。
“公主,您还是小心为妙,不要与那奴才掺和太多。太监身子残缺,大多心毒,您吊他吊狠了保不齐他会做出什么阴狠事来。”春婵到底还是担心嬿婉,能劝则劝。
既不能人道,还偏去勾搭宫里的女子,简直是最无赖又无能的淫棍,嬿婉突觉胃里酸水上涌,她掩着嘴干呕一声,春婵被她吓住,忙不迭帮她顺气。
进忠随皇上走远了,才渐渐把悬着的心放回肚里。嬿婉的影子如鬼魅般缠着他似的,他脚下磕绊地行路,眼前却一再浮现她皎白如明月的面颊和缀在两把头边上摇曳的珠穗。
也许是映在她一侧面庞上的月光过于鲜亮,又或许她本身就是亮眼而明媚的,连那天上的玉轮跌到她面前都能自惭形愧,进忠只觉公主应遗世而独立,不该被任何凡间的尘物俗人玷染。
那日她要绞死他时,也是这样半张脸被窗棱间涌进的日光照得亮如白昼,另半张脸又被暗牢里布满尘螨的气流裹挟得犹如凶狠的罗刹,他只把光亮的那一面当做了慈心的神只,却对神只亵渎得贪婪。
“你们以为替她做事情,会有什么好下场吗?”
他喉中扯出嘶哑的惨叫,眼前的景物天旋地转,但他分明看见了春婵起伏的胸膛和错愕的惊容。
他在无意间用自己的死撕开了一道残忍的口子,随着日新月异的推移,两方彼此的猜忌随之滋长,往日的情分也被消磨殆尽。
最后这道口子终是愈来愈大到了无可缝补的地步,以至酿成兵戎相见的大祸。而他却飘在她身边,只一味地愤恨春婵、王蟾的叛变,后来虽心疼她但也隐秘地为她没了自己后一败涂地、走向众叛亲离的悲剧而暗自窃喜,根本就没有反思出自己也是始作俑者之一。
恨凌云彻临死要去那枚劣等红宝石戒指,死了也不消停,还要成为珂里叶特氏坑害她的罪证,而他又何尝不是推波助澜的刽子手呢?死了还非要成为春婵、王蟾的心结,明明是他自己造的孽,全推给春婵、王蟾只会显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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