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5/7)
阿哥与她多亲近,至少她是很乐意见他的。而且进忠怎么瞧都觉着她的模样比以往任何一次都精巧生动,在见到他之前眉眼里都透着喜不自胜的活泛,像只灵动翻飞的燕,只是见了他才不得不将喜色掩起来。
他竟作了这扫公主兴的人,这大非进忠所愿。也还好公主还愿意挖苦他,他有逗她开心的余地。
“公主可知人生有四大喜?除去令农人雀跃的久旱逢甘雨外,还有他乡遇故知、洞房花烛夜、金榜题名时。奴才福薄,这辈子体会不了同乡故知之情和洞房花烛之乐,只有这金榜题名还能算得上奴才的一喜。不过奴才身为太监也考不得科举,勉强拿升官儿当做高中得了。如今奴才得了这仅有的中举之喜,自然乐乎所以得意忘形了,也谢公主对奴才的道贺。”进忠语气恭敬,说罢掸了掸身上的蟒袍,嘴角漾出点笑意,对嬿婉稍一昂头,抱着案板作了个不甚合规制的揖。
这登徒子,一个不经意就把话头在“洞房”上拐了一圈,果然色胆包天。偏他的话又没什么大错,乍一听还蛮规矩的,嬿婉咬着牙寻思好话回敬他。
进忠见嬿婉这神情,料定她今儿心情着实不错,有兴致与自己斗嘴,便躬身候她骂自己。
“进忠公公,您这话说得不大对,虽说您是个太监,此生与娇妻美妾无缘,但同乡情谊或许还是能探知一二的。您现在在这偌大的紫禁城里举目无亲不打紧,说不定哪一日就见了老相识,两眼泪淋淋‘久旱逢甘霖’了呢?所以真没必要执着于这一时的擢升之喜呐,喜得太甚,当心乐极生悲。”嬿婉略凑近了他半步,伶牙俐齿,吐气如兰,话里却藏了碾他心肝般的石磨。
他所历的劫大抵就是如公主说得这般,一辈子活到头又重头来了毫无关联的一辈子,宫外到宫内,他只能蒙头去撞个活下去的门路。他此生受苦十几年都未落而攒的泪珠子都叫公主一人尽数收入囊中,待到思她、逢她、记挂她之时将这囊打开,抖落了个干净。
也许是一时恍惚他才把公主当成了可以与自己稍稍逗趣的炩主儿。但无论是炩主儿还是公主,都会在他或不愿承认或不得不承认的情形下点醒他自己只是个太监。前世他明里暗里拼命证明自己尽管是个身子残漏的奴才但也能迸发出男子的担当,只可惜事与愿违,他越证她越厌恶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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