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1/6)
二十七章
公主语气如何,进忠一时听不出,也由不得他细细琢磨。
他给她打了千儿,也小声道了一句“奴才给十公主请安”,但他瑟缩哀怜得像一只被暴雨淋透的野犬,腿脚打颤,背弓得发酸。
她究竟想不想见皇阿玛,进忠想破了脑袋都参不透,他听得公主的脚步声,得知公主在往皇阿玛身边凑。凑上谁的跟前未必是她情愿如此,他是深知的。
皇阿玛与她寒暄,她就得体应答。进忠的腿脚如公主方才一般扎在了地上,像两根犁地的钉耙似的拔不脱。因为皇上在往前行,他退后会让皇上起疑,可他又不敢上前,再往前走就离公主更近了,他怕公主误会他有邪念,又怕公主嫌他脏污。
嬿婉是真正一咬牙决定拣日不如撞日的,并没有再度犹豫,只不过没等她做出反应,皇阿玛就自个儿瞧见她了,她顺理成章便与其说上了话。
只一面便见得皇上并未含着未消的怒气,嬿婉一颗悬着的心落回肚里。与此同时,她除了在请安的档口目视了皇阿玛外,余刻皆谨记规矩垂眉低眼。
她的余光飘忽了一圈,终是落到了皇阿玛侧后的进忠身上。进忠比先前有规矩,还知要请安,可她这是沾了皇阿玛的光,才从进忠口中捞着了一句请得干瘪生硬的安,皇阿玛不在,他定是半个安都请不出声儿来的哑子。
“皇阿玛,这一丛三色堇开得好,长得茁壮,色泽又艳。”皇上刚赏看完,料想该是觉着不错的,嬿婉投其所好地夸赞起来。
嬿婉移了几步,蹲下身子去抚弄三色堇低矮的花簇,以她现如今的视角,看进忠看得更为仔细了些。
皇阿玛再不喜她好歹也没下她的面子,还朝她凑近了半步去观花,进忠却是货真价实僵得像根风干了十年的盐巴子腌青鱼,哪怕一厘都不肯屈尊降贵挪步,宁可离皇上愈发遥远都势必与她划清楚河汉界。
嬿婉恨不得拣一块圆钝的细小石子抛至他面颊上,叫他好好醒个神儿,知晓知晓谁是尊谁才是卑。不拣尖利的石片子是怕划伤了那张还算能入她眼的俊脸,已是格外优待他了。
好在目光所及处未见得合她意的石子,嬿婉将此念作罢,她寻皇阿玛不曾视看她的间隙偷着瞄进忠,瞄得她自个儿都嫌看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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