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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的岗位去,到危险的岗位去,最好是刑警,新成立的缉毒支队也行。他还提醒所长,当初不是说好了“干满三年再说”吗?现在期限已到,他的想法没变。
所长没看他,径自抽烟,转肩膀,然后在报告抬头上写了“待办”俩字。
一个礼拜后,所长把杜湘东叫到办公室,甩给他俩字:“没批。”
“总得有个说法吧。”
“部里提倡新精神,每个基层单位都要有高学历人才,可扒拉扒拉咱们这儿,除了你没一个中专以上的。你要走了,所里不就不达标了吗?”
提倡重视人才,结果怎么却成了浪费人才?杜湘东心里反问。但他也只敢在心里反问,因为驳回申请的是上面,不是所长。而战斗英雄脾气暴,要是再纠缠下去,真会跟他戗戗起来。为了无法改变的事情跟对自己好的人翻脸,那太没意义了。
于是他没说话,转身就走。还没出门,所长又甩过来一句:“要不再干三年吧。三年之后,有了新大学生你就走,或者空出正科的岗位你先上。”
人一憋闷就爱多想,在路上,杜湘东又开始揣摩所长的话。话分两截,上半截的意思是,三年之约过后还有一个三年之约,这次的约定能否兑现,取决于是否有个像杜湘东一样傻的大学生过来顶缺。可三年复三年,人生能有几个三年呢?而后半截的意思简直让他感到侮辱:难道他的调动申请被所长解读成要职位、要待遇了吗?如果所里的人都这么看,那可真枉费了杜湘东为这份职业所尽的这份心。这么想着,他的脸就铁青了,他的脖子却涨得通红。走出办公区前往监舍时,连有人叫他都没听见。
不巧又在办公室遇见了缺牙老吴。老吴是跟杜湘东搭伴的,原则上是一老带一新,实际却成了新的兜着老的。活儿都是杜湘东干,夜班也都是杜湘东值,老吴呢,不是平谷的妈生病就是延庆的丈母娘有事儿,病假事假轮着泡,好不容易在所里待几天,还有多一半的时间在喝酒。用所长的话说,郊区农民的几大缺点,奸懒谗滑,这人算占全了。更让人受不了的是他那张嘴,爱说风凉话,还没眼力见儿,逮谁踹谁窝心脚。当他看见杜湘东的脸色,反而嘶嘶漏风地笑了,缺了一颗门牙如同吹哨儿:“没调成?”
杜湘东没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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