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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杜湘东下意识地躲着灯走,还故意把背佝偻得更弯。好在一路上没碰到人,副矿长又把他们引向那栋办公小楼,提议“先歇歇,慢慢谈”。
屋里居然设了宴,桌上还摆了一瓶汾酒。俩警察也不客气,径自坐下,吧唧吧唧开动起来,副矿长陪在一边,不住夹菜倒酒。正吃着,却听见远处——具体说是来自地底——传来了两声巨响,让人脚下一颤,仿佛站在了随时可能腾身跃起的巨兽的脊背上。一时间屋里灯影摇动,连斟满的酒都晃出了半杯。
大虾米般的警察打趣道:“不用搞得这么郑重,放什么礼炮呀。”
副矿长笑道:“我们这里需要爆破开采,响动是常有的,但从没出过事。”
杜湘东本想噎他一句:那么刘春粟是怎么死的?这不是睁着眼睛说瞎话嘛。但又一想,既然说好了不再过问刘春粟,跑题也没必要。再说往后还得需要这位“管事儿的人”配合呢。因此他只是问:“工人现在还在井下?”
副矿长坦然回答:“我们这里实行的是十六小时工作制。向时间要效益嘛。”
私营煤矿都是按年限承包的,只有昼夜不停地开采,才能保证利益最大化。这个账别说开矿的人,就连杜湘东也算得过来。怪不得办公楼旁边的工棚都是黑的,一点儿人声没有。他又看了看表,目前还不到十一点半,假如早上八点上班,那么离下工的凌晨时分还有些工夫。他索性踏实下来,细嚼慢咽地吃起了饭。其间本想问副矿长要个花名册来看看,但又觉得多此一举。许文革要是用本名来应聘,那他可真是个弱智了。
终于又熬过半个小时,杜湘东便拍了拍手站起来,宣布:“到矿里看看吧。”
这时,副矿长就有点儿不情愿了。他愣了愣,嘀咕道:“不是说好了来看看,打个转就走吗?您二位到底要干什么?”
事到如今,也就没必要藏着掖着了。杜湘东直言以告,他怀疑矿上有个逃犯,因此需要副矿长做的,是以下两件事情:第一,把他带到矿工从井下返回地面的通道附近,再提供一个隐秘的观察场所,保证他可以辨认每一张经过的人脸而不被发现;第二,严格保密,切勿声张。本来还可以责令副矿长把工人们集中起来,一一点名排查的,但之所以没有选择那个方案,还是害怕打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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