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芦笙节醉酒(2/5)
,辛辣中带着甜味的液体滑过喉咙,像一团火在胸腔燃烧。
三杯下肚,龙安心感觉周围的芦笙声开始变得模糊而遥远。晒谷坪上的人群仿佛隔着一层毛玻璃,只有吴晓梅手腕上的疤痕在视线中异常清晰。不知是谁提到了广州,龙安心突然抓住吴晓梅的手腕——正好按在那道疤上。
\"你知道我在工地每天吃什么吗?\"他的声音大得让周围人都转过头来,\"自来水泡方便面!包工头还欠我们三个月工资\"他的话语突然哽住,记忆中的画面如潮水般涌来:城中村潮湿的地下室里,霉斑在墙角蔓延成地图状;女友分手时电话里的麻将声和陌生男人的笑声;被城管没收的辣酱摊,母亲亲手做的辣椒酱洒了一地
泪水不受控制地涌出来。龙安心断断续续地说着,手指无意识地抠着桌沿,那里有他父亲多年前刻下的鱼纹。\"他们说我是没出息的汉人\"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变成了含糊不清的呜咽。
吴晓梅轻轻拍着他的背,递来一碗温热的酸汤。酸味刺得龙安心稍微清醒了些,他看见吴小勇站在不远处,脸上的表情从嘲讽变成了复杂的沉默。
3苗谚安慰
夜色渐深,晒谷坪上的人群渐渐散去,只剩下几个老人还围坐在火塘边。龙安心趴在桌上,感觉有人轻轻拍着他的背。吴晓梅又端来一碗温热的酸汤,这次加了蜂蜜,甜酸的味道让他舒服了些。
\"竹子要经霜才甜。\"她用苗语重复了一遍阿公的话,然后换成带着口音的汉语,\"我们苗家说,最苦的竹子,才能做出最甜的笙。\"
务婆不知何时坐到了对面,银耳环在火光中微微晃动。她开口唱起一首调子古怪的歌谣,苍老的声音像砂纸摩擦着夜色。吴晓梅轻声翻译:\"这首歌讲的是蝴蝶妈妈的孩子,被大风吹散到四面八方但他们记得回家的路。\"
龙安心抬起头,看见晒谷坪上空升起一轮明月。月光下,吴小勇和那群年轻人正扶着一个醉得更厉害的老者回家。阿公在角落里调试着明天要用的芦笙,吹出的几个音符像温柔的叹息。
\"我们这儿的孩子,\"吴晓梅指着远处几个追逐打闹的小孩,\"十个里有七个父母在城里打工。去年吴小勇他爸从脚手架上\"她突然停住,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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