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残契缠新途(1/3)
灵山的星尘还未落定，朱大聪的钉耙齿尖已凝满露水。他蹲在焦土堆里扒拉出半片琉璃盏残骸，九齿勾住盏沿时，弱水突然从裂缝里涌出，映出北极四圣扭曲的面容——那些被质押在盏中的残魂正用指骨抠着盏壁，刻下\"火焰山\"三个血字。玄奘腕间的质当树残根突然抽搐，藤蔓刺入泥土拽出张焦糊的当票，票面\"担保人\"一栏的\"金蝉子\"字样正被血渍晕染成\"孙小圣\"。
孙小圣的金箍棒插在十丈外的裂谷边缘，棒身\"小圣\"二字泛着诡异的青芒。他蹲下身抓了把星尘，砂砾从指缝漏下时竟凝成算盘珠，珠面刻着流沙河的利息算式。\"这劳什子的劫还没完没了！\"他一脚踢散砂堆，却见尘雾里浮出女娲补天的残影——那半块跳动的补天石里，竟冻着他大闹天宫时的狂态！
三人行至山脚时，暮色已染透云层。破败的驿道旁立着块斜倒的界碑，碑文被藤蔓缠绕，剥开青苔才见\"火焰山八百里\"的蚀痕。朱大聪的钉耙刚触及碑面，九齿突然暴长，铁锈簌簌剥落处露出天河弱水纹——纹路竟与碑底渗出的岩浆暗合，凝成张燃烧的当票虚影！
\"师父，这地界的热风会吃字！\"沙僧的残魂突然在玄奘的佛珠里显形。他虚指着道旁枯树，只见焦黑的树皮上爬满蝌蚪文，每个字都在岩浆里游动。孙小圣的火眼金睛突然刺痛，他看见树芯深处冻着个攥紧契约的焦尸——那尸身的腕骨上套着金刚琢，琢面刻的正是老君炼丹时的质押文书！
夜半时分，热浪里混进了铁锈味。孙小圣枕着金箍棒假寐，棒身突然自主颤动，在地上划出七十二道焦痕。玄奘腕间的树根残须突然暴长，藤尖扎进焦痕吮吸，竟拽出条青铜锁链——链头拴着的不是妖魔，而是半本《八卦炉火诀》，书页间夹着张泛红的当票，借款栏赫然填着\"兜率宫六丁神火\"！
朱大聪的鼾声突然中断，他翻身时怀里的琉璃盏碎片割破僧袍。弱水混着血渗入焦土，竟凝成面水镜——镜中映出火焰山深处的炼丹炉，炉底压着的不是金丹，而是三百颗跳动的石心，每颗心里都冻着个孙小圣的残影！玄奘的佛珠突然炸断，菩提子坠入岩浆，在火舌里长成株质当树幼苗，枝头悬挂的契约被热浪炙烤得哗啦作响。
黎明前的黑暗最浓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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