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渥堆劫(3/3)

实中的地铁站突然下起混着茶渣的暴雨，乘客们的惨叫声中，他们的陶俑胚胎正在加速成型。

    杨戬的银甲彻底瓷化成茶具。他折断茶匙刺入自己天目，巫血喷溅在月桂叶上。广寒宫的虚影在血光中显现，嫦娥的玉兔正在啃食《巫血茶经》的残页。当最后一行蚕纹被吞食时，地铁隧道里响起玉杵捣药声，所有未成型的陶俑突然痛苦蜷缩。

    \"渥堆劫满，茶沸三江！\"共工残魂的咆哮震碎车厢玻璃。林晓雨从鼎中世界跌回现实，怀中的教授已完全瓷化成一尊茶宠。她沾满巫血的手机仍在直播，画面里的孙小圣正用钢笔挑开朱大聪的胸腔——那颗跳动的桃核表面，赫然刻着所有乘客的生辰八字。

    暴雨突然转为血雨。茶山上的每片茶叶都化作利刃，考古队的帐篷在刀雨中千疮百孔。地铁站内的积水漫过脚踝，朱大聪的桃根在水中织就血色茶络，将乘客们的陶俑胚胎串联成祭祀阵法。当第一个胚胎睁开眼睛时，城市所有寺庙的晨钟同时自鸣。

    孙小圣的虎皮裙浸透血雨。他咬破指尖在钢笔上画符，笔尖刺入朱大聪心脏桃核的瞬间，青铜鼎虚影在站台炸裂。鼎内飞出的不是茶渣，而是三十三年前被献祭的茶农魂魄——他们腐烂的手掌正按在每个乘客的天灵盖上。

    \"以血还酢！\"古老的诅咒在隧道里回荡。杨婵的金蚕茧突然霉变爆裂，蚕尸化作茶粉洒遍站台。呼吸到粉末的乘客开始呕吐，秽物中蠕动着未消化的月桂叶。朱大聪的瓷化暂时停滞，他碎裂的右臂里伸出茶树新枝，枝头挂着七枚刻满弹幕的茶果。

    林晓雨颤抖着举起瓷化的教授。老者的眼眶里钻出桃根，在她手机屏幕上写下新章节标题。隧道深处的地铁再次启动，车灯照亮墙壁上的巫血涂鸦——那是个巨大的\"渥\"字，每一笔都嵌着挣扎的陶俑面容。

    当末班车驶入虚无的茶汤隧道时，孙小圣的钢笔尖滴落墨汁。墨迹在积水里晕开，映出神农氏跪在青铜鼎前的剪影。朱大聪的桃核心脏突然收缩，他听见三百里外茶山上，自己婴儿时的啼哭正与此刻的雷鸣共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