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县城转学(1/4)
县二中的梧桐树刚落第一片叶子,我就踩着露脚趾的布鞋,夹着爷爷给的《东北出马仙图鉴》,在全班人的注视下钻进了初一三班。校服是赵铁柱他娘用新布改的,领口还带着老槐树的槐花香,却被前排女生捏着鼻子往后躲,像我身上沾了黄泉煞的晦气。
“新来的坐最后一排。”班主任王老师推了推滑到鼻尖的眼镜,粉笔灰扑簌簌落在她蓝布衫上,“李明,你去跟陈宇同桌,带带新同学。”
李明的圆框眼镜在阳光下闪了闪,他正把半块烤红薯往课桌里塞,听见这话忙不迭点头,书包带还挂着我去年送他的净眼符。这小子寒假回黄皮子沟住了半个月,跟着我在老槐树练了三晚观香术,现在看见锅炉房的烟囱冒黑烟,都能念叨“离位火旺,煞灵藏水”。
“柱儿,你可算来了。”李明趁老师转身,塞给我块芝麻糖,包装纸还是黄皮子沟小卖部的,“三班的女厕闹鬼,上周初三学姐进去后尿袋都吓破了,你要不要瞧瞧?”
我没接话,盯着教室后墙的黑板报。“校园安全月”的标题旁画着个卡通骷髅,眼窝处被人涂成了血红色,和我在黄皮子沟看见的替死鬼眼白一个颜色。窗台的仙人球突然歪了歪,我看见球根处缠着缕黑发,正是《图鉴》里“厕鬼附物”的征兆。
“憋瞎打听。”我把芝麻糖揣进兜,校服口袋里的镇魂铃突然发烫,“先说好,别跟人提我能看见……”话没说完,前排的胖丫头突然尖叫着跳起来,指着我背后:“他、他书包在冒光!”
全班人的目光刷地聚过来。我摸着帆布书包,能看见母亲留下的铃铛在夹层里泛着微光,绣着小马的书包带正轻轻颤动——这是仙家示警的信号。李明慌忙扯开话题:“那是我奶给的平安符!驱蛔虫的!”
午休时蹲在操场角落啃馒头,听见树荫里的男生在嘀咕:“听说他娘是被鬼缠身死的,眉心的红点是招鬼印。”“嘘,张涛哥说他昨晚在锅炉房看见这小子对着墙说话,墙根全是烧过的黄纸灰。”
我低头盯着馒头渣,突然看见墙根的阴影里蹲着个老太太,穿件对襟蓝布衫,手里攥着串钥匙——正是李明描述的、他奶奶去世前常带的样式。“李明,”我碰了碰旁边啃烧饼的小子,“你奶奶是不是左腕有道烫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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