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搔痒的哲学》(1/4)
《搔痒的哲学》
——论粤语诗《反正喺咁》中的时间焦虑与语言抵抗
文\/元诗
在当代汉语诗歌的版图中,粤语诗歌以其独特的语言质地和文化立场,构筑了一道抵抗语言同质化的防线。树科的《反正喺咁》以看似随意的口语节奏,实则精妙地编织了一个关于时间、存在与语言本体的多维思考网络。这首诗表面上在\"搔头\"这个日常动作中嬉戏,实则通过粤语特有的音韵和词汇,将个体面对时间流逝的焦虑转化为一种语言层面的抵抗仪式。当普通话写作日益成为汉语诗歌的主流表达时,这首粤语诗坚持用方言的\"肉身\"思考,用地方性的语言姿态质疑普遍性的时间霸权,展现出方言诗歌在当代语境下不可替代的思想价值。
《反正喺咁》开篇即以两个设问直指现代人最根本的生存困惑:\"乜嘢有用?乜又冇用\/你竟然得闲仲问阿贵……\"。诗人巧妙地利用粤语中\"阿贵\"这一常见人名,与\"问\"字搭配形成\"问阿贵\"这一粤语特有表达,既暗示问题的无解性,又通过方言特有的幽默感消解了问题的沉重。这种语言策略令人想起维特根斯坦在《哲学研究》中的论断:\"哲学问题的形态是:"我不知道出路何在"。\"诗人不是要给出答案,而是通过方言特有的表达方式,将问题本身陌生化,让读者在语言的褶皱中重新感受问题的重量。诗中\"有用\"与\"冇用\"的对比,呼应了庄子\"无用之用\"的哲学思辨,但树科将这一思辨彻底日常化、地方化,使之脱离抽象玄思,扎根于粤语文化的具体语境。
诗歌第二节将时间这一抽象概念具象化为\"搔头\"动作的观察:\"乜系光阴?光唔光阴\/搔头搔白,搔头唔黑……\"。这里,\"光阴\"被拆解为\"光\"与\"唔光\"(亮与不亮)的文字游戏,同时与\"搔头\"这一生理动作形成奇妙的互文关系。头发由黑变白是时间最直观的肉身印记,而\"搔\"这个动作既是对时间痕迹的无意识回应,也是一种试图改变或至少干扰时间进程的微小抵抗。这种表达方式与普鲁斯特在《追忆逝水年华》中描写玛德琳小饼干的着名段落异曲同工——都将抽象的时间感知转化为具体的身体经验。但树科的独特之处在于,他通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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