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搔痒的哲学》(2/4)
粤语特有的叠词和音韵(如\"搔白\"与\"唔黑\"的押韵),赋予这一经验以方言特有的节奏感和幽默感,使时间焦虑不再沉重,反而呈现出一种游戏性的轻盈。
诗歌的第三、四节将\"搔头\"动作推向极致:\"搔下搔下,搔嚟搔去\/搔下光阴,搔下光阴……\"。这些看似简单的重复实则构建了一个精妙的诗歌仪式。从现象学角度看,\"搔下搔下\"的重复动作构成了一种\"时间的肉身化\"——诗人将不可见的时间流逝转化为可见的身体动作,将抽象概念具象为可感的经验。这种表达方式与梅洛-庞蒂关于\"身体是我们在世界中的锚点\"的论述不谋而合。但树科的方言表达又赋予这一哲学思考以特殊的文化维度:粤语中特有的动词重叠形式(\"搔下搔下\")和方向性补语(\"搔嚟搔去\"),使得这一动作既具体又抽象,既个人化又具有某种普遍性。这种语言选择本身就是对标准汉语时间表达的一种抵抗,用方言特有的语法和词汇重构了时间经验。
从诗歌形式上看,《反正喺咁》采用了看似松散实则严谨的结构。全诗四节,每节两行,形成一种对称的视觉节奏。而粤语特有的音韵系统(如\"乜\"、\"冇\"、\"嚟\"等字的入声韵尾)赋予诗歌独特的音乐性。这种音乐性不是普通话的四声平仄所能完全再现的,它根植于粤语方言的音韵土壤。诗人通过方言特有的拟声词和叠词(如\"搔下搔下\"),创造出一种近乎咒语般的语言效果,使诗歌在表面的随意中暗藏精心的设计。这种形式上的特点令人想起美国诗人威廉·卡洛斯·威廉姆斯\"观念只在物中\"的主张,但树科将这一主张进一步发展为\"观念只在方言的物中\",坚持用粤语特有的词汇和语法思考存在与时间的问题。
从文化政治的角度解读,《反正喺咁》的粤语写作本身就是一种文化抵抗行为。在普通话日益成为文学创作标准语的今天,选择用方言写作意味着对语言多样性的坚持,对文化同质化的拒绝。诗中\"搔头\"的动作可以视为这种抵抗的隐喻——就像搔头是对头皮刺激的回应一样,方言写作是对文化单一化刺激的回应。法国思想家德勒兹曾提出\"少数文学\"的概念,指那些在主流语言内部创造异质性的写作实践。树科的粤语诗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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