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木雕镂刻见锋藏(2/3)
暮色漫进木雕坊时,杜青岚打开樟木匣,里面躺着历代匠人的“错题木雕”:断了簪子的仕女头像、裂了衣纹的菩萨造像、还有修补过九次的「和合二仙」底座。“光绪年间的徒弟在‘仙翁’的胡须上多刻了三刀,”他摸着残件上的修补刻痕,“后来在匣底刻下‘敬木如敬人’——每个错雕都是木纹对匠人的私语。”许砚秋忽然想起自己在《砚田记》里删掉的复杂比喻,那些被舍弃的华丽,何尝不是文字对他的“木纹警示”?
归程经过卢宅古建筑群,陆辰安忽然停在「肃雍堂」前。梁架上的「牛腿」雕花在暮色中若隐若现,他望着某根垂莲柱的莲瓣纹路,忽然顿悟:凶手可利用木雕的「劈料做」技法,将毒剂注入莲瓣的空心花蕊,温度变化时释放毒气——就像杜师傅说的‘木中有窍,窍藏天机’。
手机震动,母亲发来微信:“今天戴着新眼镜刻了块木牌,刻刀握不稳,倒像你小时候学写毛笔字。”照片里,老人面前摆着块黄杨木残片,上面歪扭地刻着“平安”二字——那是她在视力恢复后,第一次尝试用儿子笔下的匠人精神触碰世界。
深夜,许砚秋在木雕坊客房翻开《木雕史话》,书页间飘落的樟木屑在台灯下闪着微光。隔壁传来陆辰安与玉雕师傅陆琢玉的交谈声,他们正讨论如何将木雕的“活榫机关”与玉雕的“俏色技法”结合,设计出“木裂触发玉毒”的双重诡计。
周明宇的消息悄然弹出:“‘新文心论坛’收到东阳木雕协会邀请,希望陆辰安的小说能呈现‘非遗技艺的悬疑转译’——这正是跨文化传播的突破口。”许砚秋望向窗外,东阳江的灯火映着木雕坊的剪影,像无数个站立的匠人在守护时光。他忽然想起杜青岚说的“木雕是让木头重新活过来”,写作者何尝不是在让文字重生?需要像木雕匠那样,顺着文字的“木纹”,雕出经得起触摸的故事肌理。
他提起笔,墨在宣纸上洇开一个刚劲的“木”字,笔画间的飞白处,仿佛能看见杜青岚挥刀时溅起的木屑:“杜青岚的三角刀落在香樟木上时,木纹里渗出的树脂在刀尖凝成琥珀色的珠。那些在木雕上游走的刻刀,是匠人写给木头的情书——就像我们写故事,每个字都该有木纹般的呼吸,顺着心意的走向,雕出藏在时光里的锋与藏,让读者在触摸时,能听见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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