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竹篾里的魂(2/4)
成针尖大,直勾勾盯着纸人笑,那笑声像极了老陈头生前咳嗽时的破锣声。
“柱子,你师父的镇魂竹动不得。”我按住他发颤的手,想起老陈头出殡那天,棺材抬到乱葬岗
那笑声像把生锈的刀在刮锅底,我后颈的汗毛全竖起来。柱子手里的纸人突然抖了抖,寿衣领口滑开,露出脖子上三道青紫色指痕——正是老陈头下葬时,我帮他穿寿衣时看见的尸斑形状。老周的嘴还在动,却说着不属于他的话:“柱子啊,十年前你看见后山竹林里的事,还记得不?”
柱子猛地往后退,撞翻了煤油灯。火光里,我看见老周的脸正在变,两颊凹进去,皮肤像糊了层草纸,嘴角扯出的笑超过了常人的弧度,露出两排整齐的竹篾假牙——和老陈头棺材里那具纸人替身一模一样。
“狗剩哥,快跑!”柱子突然尖叫着撞开门,消失在夜色里。我顾不上追他,抓起桌上的剪刀就朝老周心口刺去——这是老陈头教我的,对付借尸还魂的纸人,必须戳烂竹篾扎的“心窍”。剪刀尖刚碰到老周的衣服,他的手突然抬起来,手指细得像竹枝,“咔嗒”扣住我的手腕。
“狗剩啊,你爹死的那晚,后山的纸人堆里,是不是少了个穿蓝布衫的?”他的声音变成了老陈头的低语,带着种潮湿的腐烂味。我浑身血液仿佛冻住了——父亲死在1947年的雨夜,我记得他下葬时穿的正是蓝布衫,而那天清晨,老陈头作坊里的纸人确实少了一个,后来他说是被野猫叼走了。
老周的手指骤然收紧,我听见自己手腕骨发出“咯吱”响。千钧一发之际,窗台上“啪嗒”落下个纸人,正是母亲头七那晚我烧的那个。纸人胸口的血点还新鲜,它摇摇晃晃站起来,张开嘴咬住老周的竹篾手指。借着火光,我看见老周的袖口滑下来,小臂上刻着排小字:“丙子年腊月廿三,陈顺才换命”——那是父亲的生辰八字。
“咔嚓”一声,老周的手指断了,断口处露出染血的竹篾。他的身体像被抽了骨头似的瘫在床上,寿衣底下鼓出个蠕动的东西,顺着裤脚滑出个拳头大的纸人,正是柱子白天没完工的那个,此刻它正用锅底灰画的眼睛盯着我,嘴角慢慢咧开。
我抓起剪刀剪断它的竹骨,纸人发出婴儿啼哭般的尖啸,化作一堆碎纸。再看老周,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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