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带血的鞋摊(2/5)
小纸条,写着村民的名字,李队长的名字排在第一个,后面跟着“六月初六子时替”。张干事脸色铁青,掏出笔记本就要记,突然听见老槐树上传来“簌簌”声,抬头只见树杈间卡着个纸人,穿着调查组的灰布制服,鞋底绣着完整的莲花。
“都散了!封建迷信不许搞!”张干事挥着手驱散围观的村民,却没人注意到那纸人的头正在往下转,三角眼里映着匠人竹筐里的莲花鞋。我趁乱捡起匠人掉在地上的油皮本子,翻到最后一页,夹着张泛黄的婚书,男方姓名栏写着“陈顺才”,女方却是“纸人仙”——正是父亲和纸人仙的“阴婚”契约。
回到家,母亲的顶针在针线笸箩里发烫。我翻出压在箱底的半双莲花鞋,鞋跟处的“陈”字已经淡得像道伤疤,突然听见窗外有人轻叩,是那种纸鞋底蹭过青石板的“刺啦”声。吹熄灯凑近窗缝,月光下晃着道穿灰布衫的影子,手里举着盏白纸灯笼,灯笼上画的莲花正在滴血。
“狗剩哥,是我。”柱子的声音从墙根传来,带着浓重的鼻音,“后山竹林又长出来了,新竹子上刻着调查组人的名字,还有那个扎纸匠的。”他递过来根竹篾,节疤处果然刻着“张建国 1930-”,后面的字被刀刮花了,露出底下的旧刻痕:“陈刘氏 1925-”。
我们摸黑往后山走,三年前烧光的竹林竟冒出齐腰高的新竹,每根竹节都泛着青紫色,像极了老陈头临终前手臂上的尸斑。走到当年的地窖口,封土上摆着七双莲花鞋,其中三双鞋尖朝里,正是匠人白天收的那几款,鞋跟处的“收”字被改成了“替”。
柱子突然指着地窖中央惊呼,那里跪着具纸人,穿的是调查组的制服,胸口别着张干事的搪瓷钢笔,鞋底绣着十朵莲花,每朵都沾着新鲜的鸡血。纸人手里攥着份文件,借着火柴光,我看见标题写着《关于清水村“扎纸人索命”事件的调查报告》,落款日期正是三天后的六月初六——和纸人后颈的替死纸条同一天。
“狗剩,当年你烧的镇魂竹根本没死。”柱子的声音在发抖,他捡起块烧黑的竹炭,上面还留着“陈狗剩”的刻痕,“纸人仙用村民的血养着根母竹,只要还有人记得扎纸术,她就死不了。”话音未落,新竹突然发出“噼啪”爆响,竹节处渗出黑浆,在月光下凝成“还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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