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带血的鞋摊(3/5)
二字。
回到村口,扎纸匠的棚子重新支了起来,这次竹竿上挂的不是纸人,而是七双莲花鞋,每双鞋舌上都别着张照片,有李队长的,有张干事的,还有我的。匠人坐在马扎上哼着小调,手里的刻刀在竹篾上划出血痕:“小哥,你娘偷了我家仙姑的鞋,你爹偷了她的魂,现在该你还十年前的债了。”
他说话时,我看见竹筐里的母亲补丁鞋动了动,鞋跟处的“陈”字突然变红,像刚写上的血字。更诡异的是,匠人袖口滑出半截纹身,正是往生门后的竹林图案,和老陈头当年刻在棺材里的镇魂图一模一样——原来他根本不是外乡人,而是老陈头失踪的徒弟,当年在后山火场里消失的那个。
“柱子,去把李队长家的‘止’字鞋拿来。”我低声吩咐,眼睛死死盯着匠人手里的刻刀,那刀柄上的莲花纹正在吸收月光,渐渐变得血红,“当年老陈头在每家住人的鞋底画‘止’字,其实是把魂气锁在村里,现在纸人仙要收网了,这些鞋就是钥匙。”
柱子刚跑开,匠人突然站起来,手里举着母亲的补丁鞋:“陈狗剩,你以为烧了镇魂竹就完了?你娘当年从往生门带出的莲花鞋,每针每线都缠着纸人仙的魂,现在鞋在井里,魂在竹里,你们陈家的债,得用三代人的血来还。”他话音未落,七双莲花鞋同时离地,鞋尖转向我家方向,鞋底的“止”字开始渗出黑浆。
远处传来鸡叫,天边泛起鱼肚白。匠人突然惨叫,抱着手往后退,只见他掌心的血正在往竹篾里钻,那些新竹竟开始扭曲,慢慢拼成母亲的模样。我这才想起老陈头说过的话:“扎纸匠的血能活纸人,也能灭纸仙。”当年母亲偷鞋时,一定在鞋上留了自己的血,现在匠人收鞋,等于把纸人仙的魂引到了新竹上。
“狗剩!”张干事的声音从村公所传来,带着说不出的颤抖,“李队长李队长的鞋在流血!”我转身就跑,路过扎纸匠棚子时,听见身后传来“刺啦”撕纸声,回头只见匠人倒在地上,身上缠着新竹,那些竹篾正往他的七窍里钻,而他手里的莲花鞋,鞋跟处的“陈”字已经完全变红,像朵盛开的血莲。
李队长家挤满了人,他躺在床上抽搐,解放鞋的鞋底“止”字正在融化,露出底下的“走”字,和十年前父亲死时一模一样。我抓起他的鞋,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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