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狩猎(2/5)
忽然停住,用刀尖挑起一片叶子:“看见虫眼没?这是斑蝥咬的,它幼虫要在土里睡三年,咱们绕着走。”
行至半山腰,金宝听见头顶传来扑棱声。抬头望去,一只褐马鸡正从松枝间掠过,尾羽上的白斑像撒了把珍珠。父亲突然按住他的肩膀,力道大得让他踉跄:“别动。”
金宝顺着父亲的目光望去,只见五丈外的岩石后,一团棕黄色的影子正在蠕动。是只幼狼,左前爪血肉模糊,正用舌头舔舐伤口。它抬头望来,眼睛像两颗湿漉漉的黑枣。
父亲从箭囊里抽出一支尾羽染白的箭,插在五步外的泥土里——那是猎人对伤兽的怜悯之兆。幼狼嗅了嗅,忽然挣扎着站起来,往山林深处瘸腿跑去。父亲从腰间掏出个小布包,里面是捣碎的接骨草:“上个月有人下了兽夹,断了三根齿钉。”
金宝盯着地上的血迹,忽然想起昨夜母亲在油灯下缝补他的鹿皮靴,针尖刺破手指时,也是这样暗红的血珠。“是阿虎哥家的夹子吗?”话出口才发现声音发颤。
父亲没说话,弯腰捡起块带齿痕的石头,在手里转了两圈:“狼的牙印。它拖着伤腿跑了三里地,才找到这片干净水源。”他把石头扔进草丛,惊起两只蓝蜻蜓,“人要是像狼这么逼到份上,会咋样?”
午后的响水潭泛着碎金,芦苇丛里传来黑水鸡“咕咕”的叫声。金吉林选了片开阔地,用枯枝摆出个八卦阵形:“这是老辈传下的‘留生阵’,猎物踩中机关会往西南角逃,那边是缓坡。”
金宝蹲下身帮忙铺枯叶,忽然摸到一块光滑的石头——上面刻着歪歪扭扭的“吉”字,是父亲年轻时的记号。“为啥不直接封死退路?”他把石头放回原处,看它稳稳嵌进泥里。
“你见过被逼到悬崖的麂子吗?”父亲用鞋底抹平脚印,“去年王二娃追麂子到鹰嘴崖,那畜生跳崖时撞断了角,血染红了三棵杜鹃花。后来王二娃的婆娘生娃难产,村里老人都说……”他忽然住了口,从怀里掏出块烤饼掰成两半,饼里的野蜂蜜还在往下淌。
金宝咬了口饼,蜂蜜黏在牙上。他望着父亲鬓角的白发,突然想起三天前深夜,听见父母在里屋说话。母亲说金吉林的旧伤又犯了,阴雨天拉弓时手肘疼得发抖,父亲却压低声音:“别让娃知道,他该学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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