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寒门幼虎(2/5)
林墨梗着脖子没动:“《礼记》说‘继母如母’,可继母发卖庶母,算不算违背人伦?”
徐昭抬手就是一巴掌:“敢拿圣贤书顶嘴?父亲要是知道你这么叛逆,死了都合不上眼!”
“父亲临终前说过,”林墨擦去嘴角的血,“祖宅西院要留给能读破万卷书的子孙。兄长每天抄经,可读过《孟子》里‘民贵君轻’?”
徐昭抄起戒尺就砸:“你还敢提祖宅?那是嫡子才能住的地方,轮得到你个庶子惦记?”
戒尺刚举到半空,祠堂外突然传来读书声,一阵风卷着片梧桐叶飘进来,落在林墨脚边,叶子上用炭笔写着“山阴县学教谕张元亮求见”。
穿青衫的张元亮(山阴县学老师)走进来,腰间玉牌刻着“司训”二字,徐昭的戒尺“当啷”掉在地上。
“听说林公子六岁能背《大学》,九岁就会写文章批评时弊?”张元亮扫了眼林墨身上的伤,又看看供桌上的《孝经》,“今天在县学,学生们争论什么是‘孝’,不如请林公子讲讲?”
林墨抬头道:“孝就是赡养父母,敬重他们的心。要是按尊卑分孝悌,那历史上杀父篡位的人,岂不是都能算孝子了?”
徐昭气得脸色发青:“你敢暗讽嫡母?”
张元亮摆摆手拦住他,从袖中掏出半张破纸:“知府大人最近收到一份《科举十弊书》,笔力强劲,倒像是出自神童之手。”纸上“科场贿赂成风,寒门子弟难进”几个字写得棱角分明。
林墨心里一惊——这是他前天在柴房写的,昨晚被嫡母搜走烧掉了,怎么会……
“这是我从纸篓里捡的残页。”张元亮意味深长地说,“县学有个规矩:只要能指出科举弊端,就能免试入学。林公子愿意来吗?”
徐昭插话道:“他是庶子,按礼制不能进县学——”
“礼制?”张元亮冷笑一声,“孔子三千弟子里,有多少出身显贵?明天辰时,县学大门给林公子敞开。”
当晚,林墨住在西厢房,手里攥着生母留下的银簪,忽然听见窗外有人说话。他掀开窗帘,看见老仆正把一个油纸包塞给徐昭的随从,月光下,纸包露出半块粟米饼——正是他今早藏在枕头下的。
“大少爷说了,”老仆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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