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寒夜焚书(3/4)
“我娘是郑氏,”林墨指向江心,“不是罪婢。她当年被发卖时,怀里还揣着父亲给的银簪——兄长腰间那支,正是从她头上抢的吧?”
乌篷船突然剧烈摇晃,徐昭差点跌入水中。林墨看见他眼底闪过慌乱,就像那年在祠堂,他第一次反驳嫡母时,徐昭也是这样的眼神。
杭州提学官署,林墨跪在丹墀下,掌心的伤还在渗血。
“你说嫡母烧毁书籍、诬陷偷窃,”提学官翻着状纸,“可有证据?”
林墨呈上半片焦页:“这是《科举利弊论》残页,字迹可与岁考文章对照。”
提学官皱眉:“区区残页,不足为凭。”
“那就凭这个。”林墨解开衣襟,露出背上的鞭伤,“每次被打,我都记在竹简上,至今三十七道,道道菜着《大明律》里的私刑之罪。”
堂下哗然。张元亮趁机呈上《徐家家谱》副本:“大人请看,林墨生母郑氏被妄加‘罪婢’之名,实乃嫡母柳氏擅自篡改。”
提学官拍案:“大胆!篡改家谱,该当何罪?”
就在此时,衙役突然捧来急件:“山阴县快马送来,徐府走水,墨庐断墙被毁!”
林墨浑身冰凉——墨庐地基里埋着铁刀、血书,还有他刻了三年的“墨骨”竹简。他忽然想起出发前看见的场景:嫡母站在角门,手里攥着半支烧剩的火折。
“大人,”他叩头至地,“求您准我参加乡试,我要让全天下知道,庶子的笔,烧不尽,折不断!”
提学官沉吟片刻:“准你以‘民籍’报考,但若再出流言……”
“若出流言,”林墨摸向袖中竹简,“我便把墨骨刻在贡院墙上,让所有考官都看见——这世道,容得下贪官污吏,容不得寒门士子,才是最大的罪!”
是夜,回山阴的船上。
张元亮看着林墨在月光下刻竹简,新刻的“焚书”二字格外深峻。
“提学官虽然准考,”他轻声道,“但钱家买通了乡试主考官。”
林墨没抬头:“我知道,就像他们买通牙行,说我娘在北地病死。”
“你怎么……”
“徐昭在船上掉了封信,”林墨晃了晃手中的纸,“牙行的收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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