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突然过来(2/3)
鎏金香炉飘来沉水香,乔瑾抹着杏仁膏的指尖忽然停住。
她盯着镜中自己发间未落的桂花,想起沈砚案头的青玉镇纸,又想起皇帝腰间的琉璃坠子,忽觉这张脸太过苍白,像被花露泡久了的纸,一戳就破。
“去把门落了吧。”她起身时,广袖扫过妆奁,那只彩纸蝴蝶轻轻晃了晃,露出底下半片残诗。
绿萝捧着铜盆退出去,关门声像片羽毛落在心尖。
床帐垂下时,檐角风铃忽然叮咚作响。乔瑾望着帐顶绣的并蒂莲,想起皇后攥紧袖口的模样,又想起皇帝最后说的《关雎》《蒹葭》。
“小主,可要留盏灯?”绿萝在门外轻声问。
乔瑾盯着案上琉璃盏里的残烛,那点磷粉还在微微发亮,像她藏在心底的念头,灭不了,也藏不住。
“不用。”她裹紧被子,听见自己的声音闷在锦被里,“今夜的月亮格外的亮,用不着。”
夜风掀起窗纱一角,月光爬上床沿。
乔瑾闭着眼,却看见沈砚青衫上的麒麟暗纹,又看见皇帝眉间的朱砂痣。
这两个影子在她眼前交叠,忽然化作琉璃盏里的碎光,晃晃荡荡,竟比白日里的光影戏还要热闹。
乔瑾正蜷在锦被里半梦半醒,忽闻窗外传来绿萝急促的嗓音:“娘娘!娘娘!皇上皇上往咱们院子来了!”
她猛地掀开被子坐起,绣鞋还未套上,便听见廊下环佩叮咚。
琉璃盏里的残烛被穿堂风扑得明灭不定,映得妆奁上的彩纸蝴蝶忽大忽小。
“快快点灯!”她拽过外衫往身上披,发丝乱蓬蓬扫过面颊,却在瞥见铜镜里的狼狈时,忽然顿住——为何要慌?不过是寻常的君前奏对罢了。
铜灯盏被“咔嗒”一声拧亮,暖黄的光漫开时,皇帝的明黄身影已跨过门槛。
乔瑾福身时,外衫带子还未系好,露出颈间一点白皙,像雪地里落了片桃花瓣。
“陛下怎的这时候”她的声音带着未醒的沙哑,尾音却被皇帝指尖抬起下颌的动作掐断。
乔瑾浑身一僵。
那目光不是白日里的灼灼,倒像太液池底的冰,冷得能冻住游鱼。
君景珩抬手挥退宫女,指尖掠过案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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