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进宫(1/18)
京城的深秋冷得十分肃杀,公主府中诸般花草都谢了,就剩下菊花还开着,邝菁菁还穿着一身孝中衣服,头发梳着发髻,插着一柄银梳,手里笼着个银质暖手炉斜倚在鸡翅木罗汉榻上生气。
“宫里年节的份额哪一年不都是定下的,你也是府里的老人了,连这种错误也能犯……”
“孝服还没脱呢,你就犯糊涂,丧期出行多少车多少马还要本公主去一项项查实了同你讲吗?”
“你是有多少个脑袋,什么人都敢往府里放,什么东西都敢往府里收,你说不知道那丫头从前是戏子,你就不怕别人收到风声参上一本,说驸马爷守孝时期犯忌讳?”
下面跪满了公主府的侍从仆妇,一个个低着头,大气不敢出。
邝菁菁也不知道自己哪里来这么多火气,一上午了,还没发完。这火气并不是今天才来,自父皇去世,她心里就憋着一股子邪火,这种局势下,也不能明着发出来,以至于自己憋得几乎要口舌生疮 。
这次的事情怎么都透着蹊跷,她几日前才去过岐阳宫,父皇还是好好的;那崔歆不是谣传都疯了大半年吗?怎么突然就精神抖擞地出来了……
以至于连她都怀疑,先前发生的许多事情,是不是云齐设的局。毕竟,这件事情并非没有先例。
还有单明庭在这件事里介入得究竟有多深,她也很担心,可是他什么都不同她说。正值多事之秋,京城里各种传闻都有,有的说过了此番,单明庭必然前途无量,亦有人说,这件事情到底是怎么回事,说不清,以云齐的狠辣,不会留单明庭很久,明里暗里许多人劝她同这位驸马利益切割,这其中包括她早已不来往的前夫言奉先。
但这些,她都没有听进去。说实话,此时她倒不是那么关心她自己,她有些担心的,是单明庭。
自那一夜后,公开场合里,云齐说什么,他都称是,下了朝回来,却整日在家烂醉如泥,喝了就睡,原本豁达圆融的好性情变得古怪敏感,对她也不闻不问,当初这一场婚姻,其实本就是父皇指派,她突然在想,自己身份原是尴尬,又比他年纪大不少,虽从前貌似和睦,那也是父皇还在,也许此时,真正想要利益切割的反而是他。
这几个月来,她又伤心又惶恐,如惊弓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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