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三十三：纸骨(1/4)

    暴雨如注，豆大的雨点砸在青石板路上，溅起层层水花。林秋生攥着那封泛黄的信件，站在\"纸月斋\"门前，犹豫再三，还是推开了那扇吱呀作响的木门。

    门内弥漫着一股奇特的气味，混合着檀香、墨汁和陈年宣纸的味道。屋内光线昏暗，仅靠几盏油灯照明，墙上挂满了形态各异的纸人，一个个栩栩如生，眉眼间竟透着几分诡异的灵动。它们或站或坐，穿着不同朝代的服饰，有的手持油纸伞，有的捧着书卷，甚至有几个孩童模样的纸人，手里还捏着糖人。

    \"来者何人？\"一个沙哑的声音从里屋传来。

    林秋生深吸一口气，扬声道：\"在下林秋生，听闻贵斋能制"还魂纸"，特来求购。\"

    里屋走出一个老者，身着青布长衫，头发梳得一丝不苟，脸上布满皱纹，唯独一双眼睛亮得惊人。他上下打量着林秋生，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笑：\"还魂纸？小伙子，你可知那是什么东西？\"

    林秋生从怀中取出信件，递了过去：\"这是我过世的祖父留下的，信中说，若想知道当年祖母的死因，需得向纸月斋的纸扎匠求一张还魂纸，在农历七月十五当晚焚于她的坟前。\"

    老者接过信件，借着油灯的光仔细看了看，脸色渐渐凝重起来。他沉默了许久，才缓缓说道：\"你祖父林墨尘？原来是他。罢了，看在他的面子上，我便帮你一次。只是这还魂纸并非凡物，制作过程凶险异常，你可敢看？\"

    林秋生想起祖母去世时的种种诡异，毅然点头：\"晚辈敢！\"

    老者点点头，转身走进里屋，片刻后拿出一张泛黄的宣纸，又取来剪刀、毛笔和一砚黑墨。他将宣纸平铺在桌上，拿起剪刀，手指翻飞间，一个女子的轮廓便跃然纸上。那纸人眉眼温婉，竟与林秋生记忆中的祖母有几分相似。

    \"还魂纸，需以逝者生前之物为引，再以生人精血为墨，方能沟通阴阳。\"老者说着，拿起毛笔，竟在自己的指尖刺破，一滴鲜血滴入砚台，与墨汁混合在一起。

    林秋生看得心惊肉跳，只见老者拿起毛笔，在纸人身上勾勒五官、服饰，每一笔都仿佛赋予了纸人生命。随着最后一笔落下，那纸人竟轻轻颤动了一下，仿佛要从纸上站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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