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4章 声带妊娠(1/5)
刀疤刘那简陋的声波干扰器彻底报废了,喇叭口焦黑,一缕带着刺鼻焦糊味的青烟袅袅升起,很快就被防空洞里无处不在的、混杂着血腥、泥腥和幽蓝粘液腥气的沉重空气吞噬。角落里,老支书瘫坐在散落一地的纸屑和撕烂的书页上,枯瘦的胸膛剧烈起伏,嘴角还沾着没咽下去的纸屑,浑浊的眼睛死死盯着春花咽喉处那个发着幽蓝光芒、深深蚀刻在皮肉里的甲骨文“生”字,眼神里翻涌着一种近乎崩溃的、源自骨髓的恐惧。他干裂的嘴唇无声地翕动着,似乎在反复咀嚼着某个古老而禁忌的词汇。
陈北河的世界在春花那声非人的、带着甲骨文力量的咆哮之后,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凝滞。耳朵里嗡嗡作响,心脏在胸腔里疯狂擂动,每一次搏动都牵扯着全身的神经,带来一阵阵麻痹般的钝痛。他像一尊被抽走了魂魄的石像,僵立在原地,视线死死钉在春花裸露的咽喉上。
那个“生”字。粗犷、古朴、每一道刻痕都仿佛是用最原始的燧石凿刀,蘸着岩浆和怨气,深深镌刻进她娇嫩的皮肉里。幽蓝的光芒不再是脉动,而是像凝固的鬼火,恒定地、冰冷地燃烧着,照亮了她皮肤下因剧烈震动而绷紧到极限的肌肉纤维。它不再仅仅是蚀刻的纹路,它本身已经成了一种活物,一种扎根于血肉、汲取着生命力的诅咒图腾。
“嗬……嗬……”
春花喉咙里发出艰难的、如同破风箱般的抽气声。她的头依旧微微后仰着,嘴巴保持着那个超越极限的张合角度,下颌骨以一种不自然的姿态僵硬着。那双曾经清澈、此刻却只剩下巨大痛苦和茫然空洞的眼睛,直勾勾地望着防空洞冰冷、布满霉斑的顶棚,瞳孔涣散,仿佛灵魂已经被那刻骨的疼痛和喉间燃烧的图腾彻底抽离。
陈北河感到一股冰冷的液体从脊椎一路窜上头顶,冻僵了他的四肢。他艰难地挪动脚步,一步,又一步,如同跋涉在粘稠的沥青里,靠近那个蜷缩在军大衣里、被非人痛苦折磨的身影。
“春……花……”他试着呼唤她的名字,声音干涩得像是砂纸在摩擦生锈的铁皮。那个简单的名字,此刻却带着千钧重负,在出口的瞬间,他惊恐地感觉到自己的舌头和声带再次传来那种滞涩、僵硬的退化感,仿佛有无形的砂砾在堵塞发声的通道。他用力甩头,强行驱散那种令人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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