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法则之钥(3/14)

…” 他的声音越来越低，最终化为一片茫然的死寂。他踉跄了一下，几乎站立不稳，手中那柄曾审判过无数文明、象征着绝对秩序的权杖，“哐当”一声脱手坠落，砸在冰冷的星尘地面上，发出刺耳的脆响，滚了几圈，黯淡无光。权杖顶端那颗象征裁判所意志的冰冷晶体，碎裂了。墨没有去看它，他只是失神地望着那片废墟，望着那些曾经被他视为“秩序病毒”的人伦宇宙的生灵们——偃师氏的机械臂正在修复受损的方舟结构，燧火部落的战士用粗糙但温暖的手掌搀扶起倒地的同伴，不同形态、不同理念的生命彼此依靠，低声交谈，眼神中充满了劫后余生的疲惫，以及对未来的茫然与一丝微弱的希望。

    艾瑞斯，这位年轻的审判官，此刻正单膝跪在星陨倒下的地方。星陨的身体，那由古老星尘构成的身躯，此刻已变得异常稀薄、透明，如同风中残烛，生命的辉光正从核心处不可逆转地流逝。他胸前被熵主最后一击贯穿的创口，边缘残留着令人心悸的熵化焦痕，正加速着星尘的逸散。

    “撑住！”艾瑞斯的声音带着她自己都未曾察觉的颤抖，徒劳地用手去捂那无法触及的伤口，冰冷的审判官手套上沾染了点点闪烁的星尘微粒，如同星辰的泪水。“法则…已经改写…你守护的…做到了…”

    星陨那由星尘模拟出的面容上，艰难地凝聚出一个几乎看不见的、极其微弱的笑容。他的声音如同宇宙尘埃摩擦的低语，断断续续，却清晰地传入艾瑞斯和围拢过来的姚辰、辰砂耳中：

    “太初…的恐惧…毁灭了自身…我…守着这坟墓…太久…太久…” 他涣散的目光，努力聚焦在辰砂手中的文明罗盘上。那罗盘在宇宙之钥的辉光映照下，正发生着奇妙的变化，表面流淌着液态星辰般的光泽，指针变得模糊不清，仿佛能指向维度之外。“辰砂…把它…给我…”

    辰砂没有丝毫犹豫，立刻将手中温热的罗盘轻轻放在星陨那近乎透明的手掌上。就在接触的刹那，星陨残躯中最后、也是最璀璨的一点光芒——那颗由纯粹星骸能量凝聚、如同微缩星云般旋转的核心——猛然脱离了他的躯体，化作一道温暖而决绝的星流，瞬间没入了文明罗盘的中心！

    嗡——！

    罗盘剧烈震动，发出清越悠长的鸣响，仿佛沉睡了亿万年的星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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