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血色密室(1/5)
月光像一把银匕首,劈开苏家祖宅的雕花窗棂,在苏建国盘核桃的咔嗒声中碎成齑粉。我蜷缩在檀木博古架后的阴影里,旗袍下摆浸透了青砖缝渗出的潮气。父亲书房特有的腐朽香气钻入鼻腔——海南黄花梨精油混着霉变的《大英百科全书》,还有他雪茄匣底层藏了十年的陈皮普洱,那是母亲生前最恨的味道。
“二百七十四、二百七十五…”
我默数着紫檀核桃碰撞的节奏,舌尖抵住上颚压住咳嗽的冲动。前世葬礼上,林薇薇拇指那枚翡翠扳指正泛着幽光,此刻它卡在父亲关节发红的指根处,随盘捻动作折射出毒蛇般的冷芒。当座钟铜摆锤第十一次划过罗马数字Ⅺ时,声纹突然撕裂——三长两短,像摩尔斯电码的求救信号。
父亲起身的瞬间,黄花梨椅腿刮过青砖的尖啸让我瞳孔骤缩。他惯常藏雪茄的暗格后,一盏铜制壁灯正缓缓旋转,葡萄藤纹饰的灯座上积着经年烛泪。我摸出改造过的医用听诊器贴上墙面,微型显示屏的声波曲线疯狂跳动,与半小时前录制的盘核桃频率完美重合。
“咔嗒。”
暗门裂开的缝隙里,陈年福尔马林的寒气像蛛网缠住咽喉。月光顺着门缝淌入密室,照亮操作台上干涸的培养皿,菌斑在玻璃表面绽成枯萎的蔷薇。我的高跟鞋跟不慎碾过什么,低头只见半截试管标签上印着褪色字迹——“ny329样本,19980417”。
呼吸骤然凝滞。
怀表链突然勒紧腕骨,表盘玻璃渗出冰晶似的寒意。母亲临终前攥着这枚怀表的画面闪过脑海,她指甲缝里的福尔马林渍与此刻密室气息如出一辙。我屏息挪向中央控制台,旗袍开衩处却被生锈的器械钩住,裂帛声惊醒了沉睡二十年的警报系统。
“警告!非法入侵!”
机械音炸响的刹那,红光如血浪淹没了密室。父亲暴怒的脚步声从楼梯间传来,夹杂着林薇薇甜腻的惊呼:“苏伯伯,晚晴姐是不是梦游呀?”我反手甩开全息投影仪,母亲年轻时的影像倏然浮现——她白大褂口袋里露出半截巧克力包装纸,工牌日期凝固在1998年4月17日,正是试管标签上的死亡倒计时。
---
激光笔的绿光切开黑暗,照在积满灰烬的操作台上。一枚培养皿
本章还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