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单元5:凶宅置业记续(2/59)
此刻哨子被他放在唇边,刚要吹响,却见磷粉雾里,渐渐浮出个孩童的轮廓——光着脚,鞋底沾着磷矿粉,腕间系着没刻完的铃铛。
“是当年死在废窑的孩子。”老王忽然剧烈咳嗽,烟油溅进磷粉,竟将“冤”字烧成“原”——原是原由,是货郎藏了二十年的原由。他忽然指了指槐树洞里的磷粉结块,“赵贪廉用‘磷火’伪造‘鬼窑’,让百姓不敢靠近,实则在里头炼‘人丹’——货郎冒死带出的磷粉,就是铁证。”
哨子忽然自己响了,细弱的哨音混着磷粉的“滋滋”声,竟在天井里织成张淡蓝的网,网眼处映出废窑的场景:童工们背着竹篓,篓底漏出的磷粉,在黑暗里连成线,像极了提刑司的“断角旗”。张小帅忽然将磷粉洒在老槐树的断枝上,断口处的年轮里,竟嵌着半截哨子碎片——正是货郎七年前被王典史打断的那截。
“大牛,”他忽然指向城西废窑方向,磷粉光顺着风向,在雪地上画出箭头,“带醒魂草灯去废窑,把货郎刻的‘冤’字磷粉,全扫进验骨箱——记住,每粒粉底下,都可能埋着孩子的骸骨。”验骨刀敲了敲竹哨,哨音惊飞檐角的夜鹭,“再把这哨子挂在窑门口,就说‘提刑司收魂,闲鬼莫近’——当年他们用‘鬼火’吃人,如今咱们用‘鬼火’照人。”
大牛攥着“鬼面盾”点头,盾牌上的鬼脸在磷粉光里,竟显出货郎的轮廓——不是狰狞,是释然。他忽然指着铜盆里的磷粉,“头儿,这粉在雪地里能留三天——咱把它撒在凶宅周围,要是王典史的人敢来,脚印就会发光!”
“不光要让脚印发光,还要让人心发光。”张小帅忽然将竹哨插进老槐树的断角,哨身的缠枝莲,此刻与树上的獬豸木雕重合,“老仵作,把货郎的口供写成榜文,就着磷粉贴在顺天府衙门前——让百姓瞧瞧,他们怕的‘鬼火’,不过是官老爷们用孩子骨头磨的粉;他们躲的‘凶宅’,不过是活人心里的鬼,比任何鬼都可怕。”
老王郑重地点头,烟袋锅子在榜文纸上敲出磷粉印,“货郎”二字底下,渐渐显出“活口”——是当年从废窑逃出的活口,是提着磷粉哨子走街串巷的活口,更是用命给提刑司递来证据的活口。而张小帅手里的磷粉,此刻正被阳光晒成粉末,细细的光粒飘向顺天府,落在王典史的轿帘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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