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虚空之伤(6/10)
声,嘴角又溢出一丝带着冰碴的血沫。他艰难地、极其缓慢地抬起头,浑浊呆滞的目光扫过围观的流民,眼神里只有一片空洞的痛苦和濒死的麻木,仿佛灵魂早已离体,只剩下一具被伤痛折磨的躯壳。他嘴唇翕动了几下,似乎想说什么,却只发出几个模糊不清的音节,随即头一歪,仿佛耗尽了最后一丝力气,再次陷入半昏迷的颤抖状态。
这逼真的表演,尤其是那柄恐怖的“断剑”伤口和浑身散发的死气,打消了流民们大部分的疑虑。在碎星带,这样的惨状并不罕见。
“唉,也是个苦命人…” 那妇人叹息一声,摇了摇头,不再多看。怜悯在这种地方是奢侈品。
刀疤脸汉子也收起了木棍,啐了一口:“晦气!死也死远点啊!算了算了,别管他,让他自生自灭吧。我们就在这边上歇歇脚,天黑前得赶到‘黑石隘口’。”
“对,离远点,别沾了病气。”干瘦老者附和道,招呼着众人远离云黯所在的位置。
流民队伍在陨石的另一侧空地上停了下来,燃起了几堆小小的篝火,拿出干硬的黑面饼和浑浊的水囊,开始沉默地进食休整。没有人再过多关注那个蜷缩在阴影里、散发着死亡气息的“同伴”。他就这样无声无息地、自然而然地融入了这支麻木前行的队伍,成为了迁徙洪流中一个不起眼的、随时可能消失的泡沫。
白昼的光线,对于此刻的云黯来说,既是掩护,也是一种酷刑。恒星的光芒虽然惨白,却带着一种穿透性的力量,仿佛能灼烧他脆弱的神经。他必须维持着濒死流民的状态,一动不动,忍受着体内玄冥寒气与混沌元灵珠灰雾持续拉锯带来的剧痛,以及肩胛处那柄“断剑”带来的、被刻意维持的尖锐痛楚。
时间在痛苦中缓慢流逝。他封闭了大部分感知,只保留一丝最基础的神念如同风中残烛般摇曳在外,警戒着可能的危险。大部分心神沉入体内,如同一个最精密也最冷酷的工匠,引导着体内残存的那一丝丝微弱得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暗影之力。这力量并非疗伤——以他目前的状况,任何主动的疗愈能量都可能成为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引发玄冥寒气更猛烈的反噬。他只是引导着这股微弱的力量,小心翼翼地抚过那些尚未被寒气彻底侵蚀、相对“完整”的细小经络分支,如同在干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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