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一筐鸡蛋与三丈麦苗(4/9)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就被他自己狠狠地掐灭了。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沾满泥巴的破草鞋,露着脚趾头;摸了摸身上打满补丁、洗得发白的粗布褂子;再想想自己除了会放牛、勉强认得几个字之外,一无所长……一股巨大的自卑和无力感,瞬间将他淹没。
灵根?那是啥玩意儿?听都没听过!肯定金贵得很!他一个放牛娃,祖上八辈都是刨土的,能有什么仙根?去了也是白白让人笑话,白白浪费力气,说不定还得交什么“报名费”……他连一个铜板都掏不出来!
阿牛眼神黯淡下去,刚刚升起的那点火热,迅速冷却。他抱着怀里的破陶罐,感受着那粗糙冰凉的触感,心里稍微踏实了点。还是这玩意儿实在。管他什么仙门不仙门,能让他田里的麦苗活过来,能让他和大角吃饱饭,这才是顶顶要紧的事!
他最后看了一眼那被狂热人群包围的黄纸告示和唾沫横飞的里正,默默地转过身,挤出人群,朝着自家那几块薄田走去。身后震天的喧嚣,仿佛与他隔着一个世界。
回到田边,看着那筐依旧白生生的鸡蛋,阿牛咽了口唾沫。管他王秀娥打的什么主意,鸡蛋可是实打实的好东西!他弯腰抱起沉甸甸的竹筐,又警惕地四下张望一番,这才快步溜回他那间破败的茅草屋。
插上门,顶好桌子。阿牛小心翼翼地把鸡蛋藏到土炕角落的稻草堆里,只留下两个。他生起屋里那个小土灶,用豁了口的破陶盆煮了一大碗稀得能照见人影的野菜糊糊,然后,无比郑重地、带着一种近乎虔诚的仪式感,把两个鸡蛋敲开,蛋液滑入滚烫的糊糊里,瞬间凝固成嫩黄的蛋花。
一股久违的、令人陶醉的香气弥漫在小小的茅屋里。
大角在牛棚里似乎闻到了香味,发出一声期盼的“哞”。
“老伙计,有福同享!”阿牛咧嘴一笑,把煮好的蛋花糊糊倒出一小半,拌了些枯草碎末,端给早已饿得眼巴巴的大角。看着老黄牛狼吞虎咽地舔食着,发出满足的呼噜声,阿牛心里也暖烘烘的。
他自己则捧着剩下的大半碗糊糊,坐到土炕边,小口小口地喝着。温热的糊糊带着蛋香滑进空瘪的胃里,带来一种前所未有的满足感。饥饿的钝痛被抚平,连带着刚才在村口感受到的失落和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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