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七月枫（二）(4/6)

男孩的叫声并没有女孩那么尖利，但猝然听见，还是让人感觉心脏上被擂了一拳。
    徐少珩的睫毛微颤，“声音放大，从头再放一遍。”
    站在徐少珩旁边的李若愚都听见了耳机里挣脱出来的声音。
    “从头再放一遍。”
    “再放一遍。”
    放到第五遍的时候，徐少珩放下了耳机。他在少年恐惧、沙哑的叫声中，捕捉到了一线短促、尖细的声音。
    “电话里，还有一个女孩的声音。”
    ——
    云川大学单独给犯罪心理研究室批了一个办公室，办公室在一栋老教学楼里，扭头就能从窗户里望见梧桐树的浓荫。研究室里除了顾以诺都是博士生，每个人手上都有不少的项目，且面临着毕业、养家和脱发的困境。
    因此，去市局“将犯罪心理技术落实到实践”这件吃力不讨好、一不小心还容易背锅的差事顺理成章地落到了顾以诺头上。
    顾以诺年轻、有钱又有闲，是给师兄师姐们分担压力的不二人选。碰巧，研究室的负责人李泽教授也非常看好她，评价她有一种超出常人的敏锐。
    “项淙的课题报告我看过了。”李教授是个发际线低调的中年男人，看面相非常和蔼可亲，说话时看着对方的眼睛，语气温和、字句恰当，让人非常容易生出亲近的感觉来。
    他透过眼镜片去端详顾以诺，“‘外部因素对潜在犯罪人群的诱导’，诱导这个词用得很微妙，为什么不是‘影响’？”
    顾以诺十指拢着白瓷杯，她在学校和市局打扮得非常青春气，连整个人的气质也跟着变了，跟她在长盛财团、在狐朋狗友的名利场表现得都不一样。她微微一抬眼睫，对上了李教授的目光，眼睛透亮、明澈。
    “我认为在某些具有犯罪冲动的人看来，生活中的每一种‘不良’因素，都在引诱他们犯罪。比如强奸犯会谴责受害女性的穿着，杀人犯会阐述受害人对自己的刺激。同理，项淙也觉得受害人、乃至于他生活中的其他东西是在‘诱导’他犯罪。”顾以诺摩挲着食指上装饰用的银戒。
    “缺乏独立思考能力的青少年、受教育程度低的的人群，更容易受到暗示和诱导。不过项淙案又有所不同，一般来说，被诱导的人处于一种不理智、不冷静的状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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