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七月枫（四）(1/6)

    十七中是个普高，周围一圈都是老居民楼，梧桐树荫遮天蔽日。天气热的时候，附近的老人就摇着蒲扇在树下听广播，光屁股的小孩举着一块钱一根的冰棒满街撒野。小卖部里摆着色素超标的小零食，老式风扇有气无力地旋转。
    程橙带着几个人破开了唐蕊出租屋的门，被迎面而来的清新植物气味撞了满怀。
    十七中紧挨着几家职高和技校，这一片的房价很对得起房子的质量。方才程橙和几个同事上楼的时候，都怕自己一用力就把楼梯踏碎了。
    然而这扇老旧的防盗门背后仿佛另一个世界。
    房子是一室一厨一卫，客厅和卧室混为一谈，草率地用一张帘子聊作遮掩。一进门就能看到缠满花枝的防盗窗，淡粉色的花苞点缀其上。简易的桌子上铺着白绿色格子的桌布，上头杂七杂八地堆着教科书、练习册、小说、杂志和漫画。
    门背后做了一个照片墙，少年少女鲜嫩的笑容让整个灰头土脸的出租屋都光鲜起来了。程橙沉默地取下一张照片，那张照片上标注的日期最早，是去年的冬天。廖丞把唐蕊罩进自己的大衣里，低头和她接吻。
    两人低垂的睫毛纤长，仿佛飞鸟的翼。
    ——
    “钱准备好了吗？”
    第三个电话打进了廖家，徐少珩示意廖志远照计划说。
    “这么大额度的现金，我还需要时间。”廖志远沉着有力地说，“我一定会把钱给你的，但是你首先要让我确认我儿子的安全。”
    对方从喉咙里发出了一声含糊的笑，“你想怎么确认？”
    “拍一个我儿子的视频给我，我相信你有我的邮箱或者其他的方式。”廖志远一字一句道，“我确认他平安无事，才能给你赎金。你要钱，我要人，我们都别做多余的事。”
    电话那头古怪地笑了一声，挂断了通话。廖志远没料到对方如此果断，震惊地去看徐少珩，徐少珩则看向了技侦。
    技侦对他摇了摇头：“没办法定位，对方使用的是网络虚拟ip拨号。”
    话音未落，电话第四次响了起来。
    廖志远飞快地接起了电话：“喂？”
    “爸？”少年沙哑的、颤巍巍的声音通过无线电传了过来。
    “丞丞，我是爸爸。”廖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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